橫刀奪愛(上) 黑羽快鬥接到了一個委……(1 / 2)

“簡單來說,就是為彆人的戀愛提供建議,必要的時候甚至提供行動援助,沒錯吧?”

黑羽快鬥喝了一口熱可可,放下杯子,抬起眼睫看向坐席對麵的兩名女大學生。雖然今日之前彼此從未有過麵對麵的交談,他還是憑借過目不忘的大腦從記憶深處挖掘出匹配兩個人相貌的名字和專業。和自己是同校生,毫無疑問,關鍵是她們另外還有一個在校內的女生間非常有名的身份:

東都大戀愛參謀團的骨乾成員。

“首先容我開門見山地確認一點。兩位既然直接邀我見麵,那就代表我本人並非你們的社團活動計劃的對象,這個結論沒有問題吧。”

他的言辭其實相對含蓄,大概考慮到了談話對象是女生的緣故,沒有直截了當地詢問自己是否成為了某位女生的戀愛目標,但語氣中已經浮現出微微不讚成的態度來。

對麵兩人一齊看向他。

黑羽快鬥,東都大的名人,拿手絕技是連業內人士都無法揭破的華麗魔術,舉止優雅,頭腦聰明,運動優異,善於交際,因其友善開朗的個性,在男生和女生當中都很受歡迎,特彆是由於那張過分年輕漂亮的俊俏臉孔,喜歡他的女生簡直可以從學校大門排隊到東京灣的港口。

當然問題也就在這裡,因為太受歡迎,而且一貫奉行著戀愛體驗派的原則,他的每段戀情都沒有維持很長時間,也從未接受過任何前女友的複合請求,在戀愛對象看來絕對是個薄情的人,對於喜歡他的女生們來說,又顯然多情得令人滿意,最奇妙的是前後兩者都有著他溫柔又體貼的共識。

這樣魅力十足的大眾情人,自然也有很多人夢想著成為他的真命天女。

就連現在黑羽快鬥隻是尋常地坐在銀座一家商場的甜品店裡,單看他雙腿交疊靠坐著沙發,麵上帶著距離感恰到好處的笑意,就已經能讓人意識到這麼一個存在對旁人視線的吸引力有多麼不講道理,甚至堪稱是天生的聚光體也不為過。

這家夥基本可以說就是女性天敵啊……心裡感慨似的想著,兩人中學級更高的女生清了清嗓子。

“我不否認我社已經接過數十份有關你黑羽快鬥君的女生委托,而且,那已經是篩選過與你的社交範圍無緣的人選的數量。”

她故意使用了一種容易引人戒備的說法,與此同時,麵上卻展現出一種打算坦誠交談的誠懇表情。

作為戀愛參謀,倘若她們要以黑羽快鬥為目標,首選的方案自然是作為幕後的軍師,向委托人提供戀愛行動的建議。如果委托人自身因為害羞、性格靦腆、或者其他一些客觀原因沒辦法獨自前進,她們也可以假裝成對方的親友死黨或者不經意起哄的路人,旁敲側擊地提供一些輔助的幫助——按理說這樣的做法才是戀愛參謀團的通用策略,畢竟黑羽快鬥這種聰明至極的天之驕子不會輕易地任人擺布,擅自暴露身份隻會使一切手段都顯得充滿心機,很多原本情侶間應該屬於感性驅使的舉止也會瞬間變得刻意,結果導致委托人陷入尷尬的境地。

作為經驗者的黑羽快鬥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這也是他見麵之後立刻微笑著揭穿了兩人身份的原因。

戀愛參謀團大部分委托的執行都需要成員在校內隱藏身份,身為團長的學姐姑且還可能單純為了社交原因邀請黑羽快鬥,她自信自己的舉止沒有明顯的疑點。出於尊敬前輩的文化傳統,這位極具紳士風度的年輕人也沒有輕率拒絕。但令她意外的是,對方竟一次性辨認出她們兩人都是成員,不止說明對方在校內的社交網絡確實不容小覷,還表明對方的觀察力、記憶力以及判斷力都絕對是一流水準。

不能對這種人多管閒事。不僅是對方無需開口就營造出的氛圍如此無言婉拒著自己,團長本人的社會經驗也告誡著她這個答案,於是她將雙手放在膝上,鄭重說:

“事實上,我作為戀愛參謀團的社團長,經過仔細調查和研判,已經全數拒絕了那些委托,這也是我們此次邀請黑羽君會麵的誠意。”

眼見這番話果然如預料般地引來了黑羽快鬥的傾聽,這位學姐不禁微微一笑。

“我想問,你有沒有興趣成為我們的成員之一?”

黑羽快鬥,東都大學生,明麵上是同學中極受歡迎的天才魔術師,背地也還兼任著名為怪盜這一尋常人聽見都要大吃一驚的國際級通緝犯的身份。

以一身優雅得體的純白西裝為特征,高禮帽、單片鏡,特彆的裝束就像舞台上華麗無比的魔術師一般,運用離奇的手法盜取名貴的天然珠寶,神出鬼沒,大膽無畏,呈現給世人的永遠是匪夷所思和夢幻驚喜,輕易將無數機警成名的警官和偵探玩弄於股掌之中,任何人都無法揭穿其真身的大怪盜,這就是風靡世界的都市傳說——月下的魔術師,Kid。

鮮有人知曉怪盜翱翔於夜幕中的目的並非為了謀取錢財,或是為了成名和引人關注一類歸屬於愉快犯的原因。怪盜Kid是黑羽快鬥繼承自他的父親世界級大魔術師黑羽盜一的暗中身份。為了調查父親在他八歲時意外身故背後的內幕,將策劃謀殺至親的幕後黑手引誘出來,他選擇換上父親曾經使用的偽裝,搶先他們奪走那個黑暗組織多年尋求的長生魔石潘多拉,以此終結敵人的野望,摧毀組織,將那些人的惡行公諸於世。

致命的問題在於,敵人那邊既然由於初代Kid阻礙了他們的陰謀才策劃了在表演現場謀殺黑羽盜一的事故,那麼,八年之後以怪盜之名複出的黑羽快鬥本人也很難逃過被有心人探究出與前者的關聯。

隨著Kid的行動牽涉越深,黑羽快鬥也逐步切斷了與自己太過密切的人際關係,和母親默契地分隔異國,從江古田的居所搬離到大學附近的獨身公寓,不再頻繁出入Kid助手寺井黃之助經營的藍鸚鵡酒吧,確保身邊沒有過於引人注意的關聯者,同時也在大學裡維持一個受歡迎的友善形象,儘可能用普通人的印象降低那些黑暗居民的懷疑,把那些人的目光導向父親曾經未公開收下的魔術弟子們的身份猜測上,自己一切可疑行動都隱藏在黑夜隱蔽的暗處。

他作為一名忙於種種事務的年輕怪盜,資深的回家部社員,麵對學校前輩麵帶微笑提出的社團邀請,拒絕的話幾乎都已經到了嘴邊,團長卻好似先一步預測到他的答案般,搶先開了口:

“黑羽君,你先彆忙著回答我。”

她看著他,忽然露出一副有些神秘的表情,

“在這之前,你難道不好奇我們為什麼會找上你?就算是校內公認的戀愛達人,但你的經曆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獨特的個人魅力,我們沒有非你不可的理由。”

“嗯?”黑羽快鬥聞言眨了眨眼睛,看起來他確實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頗感興趣,“那麼,可以請學姐告訴我答案嗎?”

這時,一直安靜坐在團長旁邊的女生從手包出拿出了一份資料,說:“三日前,我社接到了一份非常特殊的高難度戀愛委托。經過內部極少數成員——也就是接待的我和團長兩人的反複研究,認定在這整個東都大校園中,隻有取得了黑羽君你的協助,我們才有可能實現委托人的願望。”

“也就是說,”團長補充說,“如果黑羽君你拒絕加入我們的行動,我們就隻能放棄接下這個委托。”

她們看向沉吟不語的黑羽快鬥。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15:20,還有十分鐘,那位委托人也會親自到這個店裡和我們見麵。黑羽君可以坐到彆的位置上先聽一聽,若是你實在不願意,我們會當場回絕他。另外就是,儘管隻有道德上的約束,我們還是希望保護好委托人的隱私,還請黑羽君千萬彆把這件事告知他人。”

——到底是何方神聖,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十分鐘後,黑羽快鬥沒有坐得太遠,而是僅僅相隔一座之遠的前方坐席,單手撐著臉吃一份豪華版的草莓巴菲,內心裡天馬行空地猜測著委托人麵臨的困境,有什麼難題會被未曾相識過的戀愛參謀認定為隻有自己才能解決……需要自己的魔術技藝?還是頭腦?

正當他把勺子咬得哢哢作響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讓快鬥背脊僵硬的聲音。

“啊……抱歉,兩位久等了?”

“沒有沒有,是我們正好打算逛街所以提早到了這裡。你很準時,工藤君。”

女聲客氣地說。

喂喂……開玩笑的吧?

黑羽快鬥不敢置信地微側過頭,視野餘光所見那個坐下前才摘下太陽鏡的大學生果然是他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年輕偵探,主業是偵破疑難複雜的殺人事件,在行內甚至有警界救世主這一美稱的名人——工藤新一。

他穿著輕便的休閒裝,收起眼鏡的時候從衣袖口露出來的手表是適用年輕人的Rolex縱航者型,看來不似小學生模樣時總對自己使用的麻醉手表,腳上一雙Danner休閒鞋,身上其他裝束看起來也十分日常,就像是假日出門的普通人一樣。黑羽快鬥稍稍打消自己可能被針對的懷疑。

工藤新一對觀察的視線極為敏感,快鬥趕在偵探發覺自己之前移開目光,挖出一勺冰淇淋塞進嘴裡。

“工藤君需要喝點什麼?”

“一杯黑咖啡就好了,謝謝。”

黑羽快鬥的眼睛無意識追逐著女服務生拿著菜單離去的身影,一時陷入深深的迷茫。這世上竟然還存在能迫使那個工藤新一求助他人的戀愛難題?他記得名偵探和他那位青梅竹馬的小姐不是一直都對彼此一往情深的麼?

“那麼,雖然先前已經通過郵件溝通了一次,我還是想麵對麵確認一下工藤君的想法。”

可能是顧慮著隱私問題,團長的聲音很輕,對黑羽快鬥來說卻是能夠聽清的程度,他心知這句話實際上是為了自己說的,心下也提起十二分的關注。

像是為了留足時間給黑羽快鬥心理準備,下一句話停頓了數秒她才開口:

“你的目的是,希望戀愛參謀團拆散工藤君和毛利小姐你們這對世人眼中的模範情侶,是這樣嗎?”

——哈啊?後麵的黑羽快鬥睜圓眼睛。

“是的,”工藤新一說,“可以的話,我希望采用不會令人感到刻意的方式,最好是有人能夠從我手裡奪走她。”

“不愧是高水準的工藤君,連要求也是高水準的刁難人呢,”團長笑著說,“就算不提什麼人有可能打動那位毛利小姐,先看什麼人擁有不被工藤君打敗的魅力,這就是一大難題了。”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坐在這裡。”

黑羽快鬥一口草莓卡在喉嚨裡,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啊!那位團長學姐,居然是想要利用黑羽快鬥這張和工藤新一幾乎彆無二致的臉孔!

“據我所知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而且從高中時期就正式地交往了,”團長聲音微有上揚,開玩笑似的問,“可以認為工藤君是出軌了,卻不想承受輿論的譴責,所以打算利用我們扮演一名橫刀奪愛的惡人角色……麼?但說實話我認為沒什麼必要,男生或許很難理解女生之間的弱肉強食,我們隻會審視勝利者的那方是不是具備相應的實力,這個競爭型的社會本來就沒什麼人在乎先來後到,頂多是因為工藤君的名氣導致一時成為流行的話題。”

“我明白,”工藤新一的回答非常平靜,“隻是,無論是我,還是她,現在都沒有和任何人在一起。我希望能夠儘可能快地改變彆人眼中的印象,而且最好是以對男人最屈辱的方式,讓彆人認為我們的感情完全破裂。”

“沒有和任何人……恕我失禮,你們分手了嗎?”

“大學以後就分開了……”他歎了口氣,“因為也是私下裡溝通的,而且我們不想改變對青梅竹馬的重視,很多人還對我們的關係存在誤解。”

“雖然可以理解工藤君不想被人誤會的想法,但特地大費周章做這種事的用意也確實讓人困惑。”

“我很抱歉,可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新一說著停了一下,然後道,“出於個人興趣,我業餘從事破解殺人事件的偵探工作,有時不可避免就成為了犯人怨恨的眼中釘。最近我收到一個連環殺人事件的在逃犯寄來的威脅信,對方聲稱將報複我和我身邊的人。由於警方需要派遣人員抓捕犯人,不可能無限製地提供人員對我進行長期保護,我必須自己負責梳理好自己的人際關係。父母在海外無須擔心,鄰居的兩人近期也在歐洲旅行,大學因為經常缺勤所以也沒有看起來交往過近的同學,唯一的例外就是就讀於附近女子高校的青梅竹馬,她自己具備一些防身能力,可隻要彆人還認為她仍是工藤新一的女朋友,那就不能掉以輕心。”

這個回答可能超出了那位學姐的預期,導致三人間的氣氛凝固了半晌。

黑羽快鬥安靜地吃著巴菲,一口接著一口,沒有停歇。

“要想迅速改變大眾的印象,沒有比製造另一個衝擊性印象更便捷的方法了……”她喃喃說,“比如作為名人的工藤君結交了新女友,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校園八卦,但我不能允許我的社團成員置身險境。工藤君也是考慮到了這點,所以才向我們提出了另一個辦法,倘若還有另外一個話題性的人物參與其中……”

一樣的容貌,還有更加溫柔周到的陪伴,對麼?從外人看來,忙於偵探工作的工藤新一就算被趁虛而入也是情有可原。黑羽快鬥心想。有他臨時的關照,名偵探也不需要再擔心那位毛利小姐的安危。確實是很好的辦法。但是……

服務生走上來,為隔壁桌端上一杯散著熱氣的咖啡。

過了一會兒,工藤新一舒了口氣,輕輕說:“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也不勉強學姐——”

“不,”身後的她打斷了他的聲音,黑羽快鬥看著自己手機裡顯示發送成功的通訊,為自己的多管閒事歎了口氣,聽著學姐複述了他的回複,“我接下了。工藤君,請你在三日後晚上8:20的銀座這個地方同一個位置等候,屆時會有負責執行的同學與你見麵。”

“——欸?那個時間不是……”

“嗯?有什麼問題麼?”

“不……沒問題,以後請多關照了。”

得到工藤新一的這個回答,黑羽快鬥確信了一件事。

結果連名偵探都沒料到三日後的銀座實在要比預想中的熱鬨太多。

夜黑風高,盤旋在大樓周圍的警用直升機之間拉開了誇張的繩網,四麵八方數量誇張得簡直可用天羅地網來形容。被遠燈彙聚一身的Kid拉低了帽簷卻還能被人看見唇邊張狂得過分的漂亮笑容,揚手打了個響指,接著竄上天幕的絢麗煙火就把直升機裡那群凶神惡煞的二科警察給衝得七零八亂。

但工藤新一沒有趕往天台,而是站在隔壁大樓連接建築的空中天橋,不似地麵步行街上的群眾紛紛歡呼著將目光彙聚於天空煙火和揚長而去的滑翔翼,他顛了顛足球,一腿將其抽向借助於天橋遮掩,單手抓住手柄從後方的漁線滑輪飛速接近的可疑人士。

黑羽快鬥掩於漆黑鬥篷裡的臉龐露出笑容,他幾乎同一時刻抬起手臂,撲克槍□□出的鐵索嵌入牆體,瞬時改變了他的移動軌跡。他鬆開另一邊的滑輪,從袖口彈出的金屬撲克夾在修長指間,一枚黑桃A切開了空中的足球,一枚紅心則襲向工藤新一的麵門,迫使他側過身避讓,這給了黑羽快鬥順利著陸的空間,他收槍的同時不忘另一手攥住工藤新一的手腕往大樓深處的員工後台跑,所過路線精準避開了所有攝像頭涵蓋的區域。

“喂喂,偷寶石的又不是我,你個小偷拽著我跑什麼——”

半路上傳來名偵探抗議的聲音。

“彆告訴我你沒注意到剛才徘徊在你周身的紅外光點,那顯然不是盯著怪盜,而是將你這位名偵探視作狙擊目標吧。”

黑羽快鬥掀開鬥篷,黑布之下是個戴著鴨舌帽一身休閒便裝的年輕人,漆黑走廊裡的光源隻有一扇一扇飛向兩人身後的巨大窗戶,正當工藤新一陷入沉默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來,窗外圓月過於輝煌的光芒將他那張神采飛揚的眼熟臉孔生動勾勒得比纖毫畢現更加清晰。

“安心吧,怪盜的現場不應該發生任何血腥事件,偵探就儘管無憂無慮地跟我跑吧。”

三十分鐘後黑羽快鬥的那頂帽子轉移到了工藤新一頭上,陰影壓得很深,附近路過的人都不一定能看清他的容貌,而怪盜本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鈦架平光眼鏡,漂亮得招眼的標致臉孔上帶著一貫來大膽乖張的笑容,單手撐住下頜,氣質極其自由散漫。

工藤新一看了眼手表,黑羽快鬥不愧是時間管理大師,日程表安排得緊湊無比,歸還完寶石之後兩人坐在商場裡的時間正好就是晚上8:20,他看向對麵身份已經不言自明的人。

“首先……自我介紹已經不需要了吧。”

“喂喂,太沒禮貌了吧!”他抗議,“名偵探先生好像有意忽略對我表現出同校生應有的禮儀啊。”

黑羽快鬥純純打趣地調侃了一聲,極近距離裡用不是Kid的語氣說話才能讓人意識到他和工藤新一的聲音音色也極其相似,但仔細分辨起來語氣聲調習慣上都存在差異,明顯更為跳脫而且俏皮,每個咬字的音節儘管斷得清晰,氣息卻總還纏綿不絕,摻著笑意的聲音顯得動聽又頗具風情。

“真傷心,不是你指名我來協助你的麼?”他的尾音放低,若有所指說,“還特地請那兩位學姐配合你上演一出好戲。不愧是名演員的兒子,不過在行家眼裡還是稍顯生硬。”

一開始那兩人麵對黑羽快鬥時,為了獲取他的信任,說已經率先回絕了所有針對他的女生委托。

名偵探大概也知曉普通人的演技很難瞞過怪盜銳利的眼睛,這句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對於正常人來說,提到參謀戀愛這種女生氛圍濃厚的活動,第一反應也肯定是隻有女生才會主動參與,也往往是女生有動機委托戀愛參謀團協助取得黑羽快鬥的心。在工藤新一出現之前,讓他潛意識裡就已經默認將回絕所有女生委托和回絕所有委托這兩件事畫上等號。

這是第一個語言陷阱。

第二個陷阱在於,參謀團認為是由她們自己分析了現狀之後,才在主觀上得到了黑羽快鬥是合適人選的答案,其實她們自身也被蒙在鼓裡,還是不夠了解工藤新一究竟是何許人也。

普通女生都能考慮到的答案,名偵探自然早就得出結論,她們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成為了任他驅使的棋子,就主動成為替他聯係上黑羽快鬥的中介人了。

黑羽快鬥從不懷疑,從他們偶然在校內視線相接的瞬間,那個偵探就已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若是對方直接在校內揭穿,他隻會像是對付那位白馬偵探一樣糊弄過去。若是打算直接尋找怪盜幫忙,又無法確保追逐的現場裡能找到擁有充足談話的時機。

工藤新一摸清了他的性情,所以選擇折中的計策,利用所謂的“巧合”,引誘黑羽快鬥上鉤。

當他聽見黑羽快鬥約他的時間,那明明與怪盜預告函謎底裡揭示的登場時間相差無幾,卻坦然自若地接受了邀請,絲毫不擔心與Kid的交手可能耽誤了見麵,是因為他早就清楚接下委托的就是這個怪盜本人。

所以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

“……和女朋友分手的說法是謊言吧,為了防止她們走漏消息,”黑羽快鬥笑著輕輕說,“若是簡單安排一個臨時守護公主的騎士,對你來說是很容易的,那位大阪偵探就是很合適的人選。但我估計你是打著不被任何人察覺的主意——對了,追殺的人也不是什麼連環殺人犯,而是更麻煩的……犯罪組織殘黨,那一類的人吧?彆忘了我也是黑暗世界的常客,對氣息很敏感的。所以說,有這個能力好好保護她的安全,天衣無縫地假扮成工藤新一,甚至必要之時還能假扮成你的女朋友作為誘餌的人選,這世上除了我怪盜Kid還有他人麼?”

工藤新一看著自吹自擂非常自信的黑羽快鬥,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問了一句:“那麼,你願意幫我嗎?”

答案是Yes,所以黑羽快鬥搬到了工藤家。

原因在於他拒絕了使用自己身份的提議,隻說願意代替工藤新一擔當臨時保鏢。

看見工藤新一皺起眉頭,他笑了聲,簡單說:“和我太親近的人也可能遭遇與你這邊類似的危機。”簡單一句話就說服了工藤新一。

但工藤新一後來也對他提出質疑:目前的你還不能完美地扮成我。

這句話顯而易見激起了黑羽快鬥的鬥爭心,他一時驚訝地睜圓眼睛,隨後眼睫微微壓低,藍眸光彩銳利地看向工藤新一:“名偵探可真敢說啊……”

對於精通變化、能夠自如潛入到這世上任何被嚴密把關之地的大怪盜,這個評價不可謂不是一個刺耳的挑釁。尤其懷疑的人還是與他交手過無數次的宿敵,工藤新一竟然認為黑羽快鬥不能完美扮演他?

而他之所以沒有反駁,也是因為過去他成功騙過了偵探的青梅竹馬一次,在某個午夜的偵探事務所;兩次,在上演拿破侖傳奇的歌劇院;三次,在飛翔的天空艇;四次,在燃起烈火的梵高博物館;第五次,卻在濱海的獅城初嘗敗績,原因隻是工藤新一麵對自己時對毛利偵探的稱呼和他本人在外對那人的稱呼存在差異。

得益於IQ400的優秀頭腦,黑羽快鬥能夠過目不忘地記憶他雙眼捕捉過的所有細節,一個人調動麵部肌肉的習慣方式,說話的語調,習慣的用語,舉手投足的特征,所有對方有意無意展露出來的細節,他都能夠巧妙絕倫地完美再現,再竭儘利用自己搜集到的一切情報訊息、被模仿者的社會履曆,就能大膽創造出天衣無縫的人物演出。恐怕連演藝界的資深藝人都無法展現比他更加生動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