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勒隼心裡一緊,抱著人就往帳子走。
不大的空間裡到處都是女子生活的痕跡,她的衣裙和男人的衣服曖昧地攪和在一起,叫人看了耳熱。
阿詩勒隼掃了一眼就將帳內的物事收入眼底。正中間的大床上鋪的那張黑狐毯還是他給木清的新婚禮。
將阿憐放在毯子上,阿詩勒隼沉著臉抓住她的腳查看傷處。
傷口在腳踝上,不深,但如果不馬上處理恐怕會傷及身體。
“我先幫你吸出來”
不待阿憐反應,阿詩勒隼當即脫下她小巧的鞋履,帶著粉意的腳第一次被陌生男人看見,羞得腳趾蜷縮。
“彆…”,阿憐試圖掙脫他的鉗製,“特勤幫我找木清來就好”
“彆動,如果不想死的話”
戰場上的血腥肅殺隻展露兩分,就足以讓阿憐不敢說話。
兩人沉默著,空氣裡難捱的寂靜。
半晌,他忽然想起中原女子的腳不能隨便給男人看的說法,心裡一曬。
“等到木清來,你這條腿彆想要了”,緩和了語氣,阿詩勒隼淡淡道,手卻始終沒放開阿憐的腳,“木清是我鷹師的兄弟,照顧他的…女人也是我應該的”
時間不等人,阿詩勒隼索性不再等阿憐的回應,身體越發湊近。
入目便是一雙白嫩蓮足,他心裡虛虛比較了一下,比他的手還小。
阿詩勒隼愣了幾秒,驀地將柔軟的唇觸碰到阿憐冰冷的肌膚上。
冷香透過骨子裡,蔓延到他鼻尖。
兩人具是心神一震。
高大的男人沉默著吸出毒血,吐在地上,一次又一次。
腳踝處被濡濕,傳來清晰的刺痛。
阿憐有點疼,遂轉移注意力到阿詩勒隼身上。
鷹師的神,不過也隻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頭發微卷梳成發辮放在身後,身上兼具草原男子的高大挺拔和中原人的秀麗俊美。
鼻梁高挺,眉目深邃。
這樣好看的人,她以前都不曾見過。
阿詩勒隼對視線頗為敏感,感知到阿憐的注意,不知為何心裡有點高興。
“隼特勤,木清他知道了嗎”,阿憐小聲。
說出口她又覺得不太妥,又補充道,“我隻是有些害怕”
阿詩勒隼停下動作看過去,阿憐正低著頭,手下的毛毯已經被揪得不成樣了。
著實可憐。
“已經有人去通知了”
阿憐驚喜地抬眼,不想正對上阿詩勒隼的目光。
淺棕色眸子定定地看著他,似鷹隼捕獵的前兆。
阿憐垂頭再不敢再看。
她很緊張,阿詩勒隼看得出來。
殷紅的唇瓣上,貝齒印出淺淡的痕跡,隻怕再過一會兒就該出血了。
但那又怎樣呢
她可以毫不在乎地隻想著木清,他為什麼還要處處順著她?
帳子裡的氣氛怪異極了。
半晌,阿詩勒隼站起身,擦去唇角的血跡,睨著阿憐嗤道:“你雖有兩分姿色,但我阿詩勒隼也不屑奪人所好”
[是這樣嗎]
阿憐勉強扯出一個笑,落在阿詩勒隼卻是她又在勾哄於他,於是言語間更加不留情麵,“這裡是鷹師不是你們中原,你已為人婦,當注意…”
他還待再說,仔細看去,阿憐臉上的不是眼淚是什麼。
扭著臉不願看他,像委屈的小獸般抽動著,甚至不敢讓他聽見。
阿詩勒隼欲上前安撫,又想到自己才是罪魁禍首,手伸了一半,又頓住了。
直到帳外傳來馬蹄聲,阿憐眼神一亮,撲倒在剛好進來的木清懷裡。
雛鳥歸林般驟然活潑,更顯得跟他待在一起時的不情願。
穆金跟了過來,瞧見特勤也在這兒,隻是神色僵硬得很。
他剛想打招呼,特勤扭頭就走了。
手上青筋突出,臉色沉得跟外麵的天色一樣。
阿詩勒隼翻身上馬,穆金望了望他去的方向,正是訓練場。
隻怕有人要脫一層皮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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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不守婦道
以後:求求你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