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生活沒有想象中艱難,至少對於阿憐是如此。
木清有軍功,每次都能帶回來很多賞賜,精致的綾羅衣裙甚至還有…女子葵水來時的貼身衣物。
貼心得不像他會想到的。
一次溫存後阿憐問起。
五大三粗的草原漢子赤紅了臉,半晌才說道是特勤提醒他的。
男人之間說起這個總是羞於啟齒,更何況特勤尚未娶妻,反倒還要為他們操心。
說起阿詩勒隼,木清一臉崇敬。
阿憐沉默,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想起那天四目相對時那人銳利的眼神,阿憐直覺他不是會多管閒事的人。
阿憐枕著木清的胳膊,眼神落到跳動的燭火上,空茫茫的沒有焦點。
普通人家裡金貴的蠟燭,在木清這兒不要錢似的一燃一晚。
以前他倒也不稀得用,和兄弟們喝了酒,睡到天亮就是。
隻是懷裡的美嬌娘耐不住黑。
木清撫摸著掌下女子細膩的肌膚,在光下泛著白瓷一樣的光澤。
被子裡,四腿交纏著,因為阿憐怕冷,總是不自覺地挨著他,像花蛇一般纏著他。
木清也樂得幫阿憐取暖。
夫妻合該這般不是?
“阿憐?”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被腦子裡紛亂的想法繞得昏昏欲睡,卻不知不同以往的慵懶神色惹得人更心動燥熱不已。
木清手上用了力,粗糙的繭子摩得阿憐瑟縮。
感覺到體內脹大的灼熱,阿憐身體一僵,轉瞬又放鬆下來,攬住壓下來的男人的肩。
*
馬背上的民族,每天似乎都是在戰爭和訓練中度過。
即使不打仗,木清也總有忙不完的事。
木清不在的時候,阿憐才有機會從帳子裡出來透透氣。
周邊人家的小孩們時刻注意著木清帳子裡的動靜,一看到他出去了,就團團圍在帳篷周圍。
他們知道阿憐馬上就會出來,也不進去打擾,就乖乖地在門口坐著。
阿憐好看又善良,他們最喜歡她了。
比喜歡特勤還多一點點。
五六歲的孩子臉頰凍得紅撲撲的,後麵跟著一串兩三歲的小蘿卜頭。
阿憐剛拉開簾子就被他們團團抱住。稍矮一些的孩子想擠進來,被大孩子推開,作勢要哭,阿憐心疼地伸出手把他抱起來。
“乖乖不哭不哭”
草原上孩子都是當小狼養大的,哪有被推一下就要死要活的?
暗處的人看得分明,水汽一樣的眼淚,在剛被阿憐抱起時就收了回去。
還咧著牙對其他孩子做鬼臉。
隻有阿憐傻乎乎地被瞞在鼓裡,艱難地抱著人哄。
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即使嫁了人也沒有做婦人打扮。現在抱著托齊家的兒子,倒有幾分小妻子的模樣。
“乖哦”
阿憐拍拍孩子的背,抱著他從帳子拿了剩下的一些吃食。
孩子們乖乖地排著隊,從她手裡接過柔軟的肉脯。
撕下來一小塊,其他的揣在兜裡,每天吃一點。
阿憐專注地看著他們,殊不知自己的模樣也落入了彆人眼中。
姿容迤邐,灼灼華光。
經過有心人的細心照料,眉眼比昨日更盛。目光盈盈一動,便讓人神魂皆予。
“阿憐姐姐,那裡有蛇!”
小女孩的聲音驚醒了阿憐,也讓暗處的人暴露了蹤跡。
“小心”
顏色豔麗的小蛇直起腦袋,攻擊性極強地率先發難。
阿憐悚然一驚,隻感覺腳上一陣刺痛,隨後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沒有羊腥味,滿鼻子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氣。
阿詩勒隼手裡的匕首一挑,蛇就像泥一樣被分成了兩節。
草原戰神的赫赫威名早不用一條蛇來成全。阿詩勒隼抱著嬌弱的女娘,白皙俊美的臉上戾氣一閃而逝。
懷裡的人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他猶豫了兩秒,略顯生疏地拍了拍女孩的背,“彆怕”
“好疼”
阿憐腳上被咬開的洞還在流血,裙子上也沾了血跡,刺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