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覺得好吃,就足夠了。”
憑空變出一方手帕,維克特彎腰,仔細地替她擦拭著嘴角沾染的奶油。
那雙血色瞳孔中,也並非是沒有絲毫的溫度。
起碼在蘇瓷觸碰到他的指尖時,是有餘溫的。
“為什麼?”
任由他的擺弄,蘇瓷放下掌心的小托盤,抬起探究的眸子,直言問道。
“沒有理由。”
見她的唇瓣因他的擦拭而變得微腫嫣紅,維克特壓住眸底的暗色。
徑直起身,又恢複他冷漠淡然的薔薇軍團團長了。
“你就不怕我會成為血族的威脅?”
他太過高大,以至於蘇瓷不得不高抬起頭來觀察他的表情。
而她的這副模樣落在維克特眼中,就跟小貓兒玩鬨般毫無威脅性。
倒是會讓他擔憂周圍的危險環境會不會弄傷她。
“那夫人會嗎?”
維克特再次彎腰,將她完全籠罩於自己的陰影之下,神色微動。
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看,蘇瓷的容貌都是完美得無可挑剔的。
即便是他,也會抑製不住狂跳的心臟。
“你的心告訴我,你並不在意血族的一切。”
指尖觸碰到他精致堅硬的禮服,蘇瓷眼波流轉,嗓音嬌媚。
如果他真的與血族站在一起,就不會任由她這個心懷不軌的外族人肆意出入宴會。
“或許夫人可以理解為,我臣服於您的裙擺之下,所以才會如此包庇。”
一把握住她作亂的掌心,維克特衝她單挑起眉毛。
指尖傳來滑膩冰涼的觸感,與普通的血族無異。
看來這位公爵夫人身上的秘密,還真是不少啊。
“臣服?這話團長冕下對彆的女孩說過多少次了?”
他神色虔誠,可眸底中的淡然卻被蘇瓷捕捉得一清二楚。
是否真心,根本就無需辨認。
“隻有夫人一人。”
他側身,將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後。
微啞低沉的嗓音如同大提琴聲般悅耳,尤其是再配上他這張英俊如油畫的臉龐。
任誰,都會為之瘋狂,恨不得與之春宵一度。
“是嗎?”
蘇瓷抬眸,目光落在二樓露台旁的回廊,紅唇彎起一抹惡劣的弧度。
腳尖輕移,她趁維克特不備之際,拽過他的衣領,讓兩人的距離變得更近。
“想不到夫人竟然喜歡投懷送抱。”
掌心順勢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垂墜下的寶石碰撞出一曲優美樂章。
為兩人相處的氣氛更增添了幾分的曖昧。
鼻尖是少女獨有的馨香,這股味道令維克特有一瞬間的失神。
即便是他想要保持理智,卻還是被迫一再沉淪。
“不投懷送抱,怎麼將你拉下水啊?”
少女嗓音輕靈如夜鶯,可吐出的話卻帶著股寒意。
還未等維克特細想,耳邊又傳來她略顯嘲諷的語氣。
“呐,王儲冕下可就在二樓走廊看著我們呢,大人一會兒該怎麼跟您的上司交代呢?”
親眼目睹自己的下屬與公爵夫人攪合在一起。
怕是就連王儲冕下也會覺得臉上無光吧。
事關維克特的前途,他還能如此淡定嗎?
見他臉色依舊平淡,絲毫沒有被算計抓包的慌亂感。
看來還是需要給他再添一把火呢。
蘇瓷的指尖上移,停留在他裸露在外的喉結。
指甲蹭刮之下,帶著一股酥麻的顫意。
少女紫羅蘭色的雙眸依舊清澈,可麵前青年的臉頰漸漸染上一層薄粉。
就連血色瞳孔中也浸透了些許的無措與迷茫。
若是被其他貴族看到一向心性涼薄的團長冕下也會臉紅,怕是要連喝三杯血液壓壓驚。
果然,即便是血族與狼人的混血,最敏感的地方依舊是脖頸。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令維克特不由得發出令人耳紅心跳的壓抑喘息聲。
就連他的眼尾都泛著紅意。
像極了一隻獵物近在眼前卻無法吃到的餓狼。
還是那種急得直刨土的那種。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懷中的少女拿捏得分毫不差。
比起精美絕倫的皮囊,玩弄人心才是她最擅長的吧?
維克特的胳膊稍微用力,兩人的位置就迅速翻轉。
蘇瓷背對著回廊上的卡洛斯,可掌心卻抵在維克特灼熱的胸膛上。
“所以,夫人要不要試一試當著王儲冕下的麵,跟我接吻?”
他整個人都是滾燙的。
像是一團火球般,要將周圍的一切全部燃燒殆儘。
理智斷弦,愛意洶湧,望著少女那雙天真的鹿眸。
維克特第一次有了想要不顧一切帶走一個人的想法。
即便她是公爵的夫人,繼子的覬覦對象,王儲冕下的地下情人……
他對她了若指掌,也明白她的野心與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