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一點點的行進,發出沉悶的滴答聲。
每一聲,都敲擊在了維克特的心間。
“原以為夫人是朵需要人精心嗬護的嬌豔薔薇,沒想到,卻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雖然他早有猜測她的目的不純,但也從未想過她竟膽大到要獨吞整個華沙家族。
不過,他更喜歡了。
並且甘願為她所驅使。
掌心順勢重新攬過她的腰身,維克特血瞳中閃動著像是找到什麼稀世珍寶的亮光。
“夫人的野心,配得上您的美貌。”
帶刺的玫瑰啊,征服起來就更刺激了呢。
懷中的少女如同高高在上的祇般,俯瞰著眾生,神色悲憫。
如此的美好,如此的不可褻瀆,不容許他人有一絲的不敬。
甚至於,這世間的任何詞彙都無法形容她身上的氣質。
可惜,她遇到的是維克特。
一個從鬥獸場中豁出去大半條命才有幸活下來的雜種。
靠著屠殺與血腥鑄就起來的榮耀與權勢,那顆心早就千瘡百孔,臟汙透了。
他沒有信仰,甚至對祇冷嘲熱諷毫無敬意。
即便是在蘇瓷麵前,他能夠想到的,也是把這抹純白染成與他一樣的黑色。
他看上的人,自然是要與他同墜地獄。
就算她沐浴著光明神的庇佑與恩澤,他也要將她拉下神壇。
他們……,將會在地獄中得到永生。
維克特低垂下頭顱,想要探尋那抹嫣紅卻又帶著甜品味道的唇瓣。
以妄圖證明她的真實存在,以及不會拒絕他的乖順。
可惜,他遇到的是蘇瓷。
一個清醒理智到極致的完美任務穿梭者。
感情是最無用的,隻有互相利用才是維持關係的最佳狀態。
眼前的陰影漸漸將她全部籠罩,青年身上的冷杉苦艾味道有些刺鼻。
他的氣息將她全部包裹住,不留絲毫的縫隙。
蘇瓷承認,麵前的人的確有誘惑她的資本,可是,卻不太懂得分寸。
不過訓狗嘛,總得有個調教的過程。
指尖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之上,蘇瓷側頭,讓他的動作落空。
無視於他委屈又充滿水潤的雙眸,她嗓音嬌媚,裝作無辜的模樣問道,
“所以,團長冕下要接受我的提議嗎?”
兩人相互交擁,宛若這世間最纏綿悱惻的情侶。
可實際上卻是無休止的試探與利用。
用愛情來包裹交易,再加上PUA大法,蘇瓷是百試不厭,且成效頗豐。
不過維克特能爬到如今地位,自然也不是個傻的。
“夫人想要用我來牽製王室,難道隻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嗎?”
一句話,就要他獻上忠誠誓死相隨。
在她的心中,他未免也太過廉價了吧。
想到這兒,維克特的雙耳又變成了飛機耳,暴露了他低落的情緒。
“我們之間……是需要蓋章的。”
蘇瓷抬起玉臂,勾搭在他的雙肩,指尖靈活地扯掉他的領帶。
隨便一用力,白色襯衫的領扣就被繃落,露出他大片蜜銅色的肌膚。
豔紅的指尖顏色在這片肌膚上顯得格外惹眼。
蜜銅之上,唯有一點紅意,極致的色差,足夠令維克特為之瘋狂。
掌心倏然握住她作亂肆意點火的指尖,他的嗓音已經啞得不能再啞了。
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火熱的難耐與壓抑。
“夫人招惹了我,可就要負責到底了。”
即便最後是被她始亂終棄,他也有辦法讓她乖乖承擔責任。
畢竟男人在‘懲罰’女人這方麵,方法多樣又好玩。
維克特兩肩緊繃的肌肉鼓脹著,青筋清晰可見。
隨著他劇烈的喘息,在他的鎖骨處,留下一道窪地。
姓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著,荷爾蒙無時無刻不在翻湧著。
但在蘇瓷的麵前,他過於克製,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生怕他的小貓兒在看清他真正麵目後,就悄然逃跑。
“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不會拋棄你,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我們,才是最佳的合作夥伴。”
對於生命無儘漫長的血族來說,人類的壽命太短。
但凡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將這前半句的玩笑話當真。
可偏偏現在的維克特哪還有一團團長的運籌帷幄與清醒理智。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永遠與陪伴上,至於後半句是什麼,並不重要。
或許是今晚的月色太過動人,又或許是蘇瓷的嗓音太過溫柔。
以至於讓維克特將她的這句話奉為至理名言,銘記於心。
“我會成為夫人手中最鋒利的一把銀劍,時刻為您待命。”
他的眼神過於熾熱真誠,如同宣誓般,為麵前的少女獻上無上的忠誠。
可那雙血瞳中隱藏得卻是濃烈的占有與瘋狂。
他獻上忠誠,那麼她,就要遵守承諾,永遠地陪在他的身邊。
即便是人類隻有百年壽命,他也有辦法讓她永生。
他們會永遠在一起,見證每一天的日出日落,直到,世界湮滅。
“真乖。”
努力忽略他眸底洶湧翻滾的逆反與瘋狂,蘇瓷的掌心落在他毛茸茸的金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