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奇又和韓季吻上了。

他照舊還是暈的，比上一次更暈。

但他很清楚的感覺到，韓季在吞咬他的唇，有點凶，不太溫柔，時不時會張口整個含住。

韓季的唇有點涼，沾著紅酒的味道，混合著獨屬他的氣息。

對於賀聞奇來說，韓季是一直放在心底除不去、舍不下，卻又永遠無法擁有的幻想。他覺得自己醉得不輕，不然怎麼還敢這般貪戀。

客廳中間空層高，輕音樂和曖昧的色調燈光纏繞著沙發上的兩人。

接吻這件事，其實是不需要經驗的。它隻是喜歡的一種表達方式，比擁抱更深層，比z愛更純粹。

賀聞奇有樣學樣，反口回含，舌尖裹著舌尖，試探、吞咽。

他隻聽得韓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覆在眼睛上的手拿開了，轉而後頸被托住。

賀聞奇微微睜了一條縫，韓季緊閉的眼隻在麵前晃了一晃，忽然身體失了支撐，被韓季傾身壓倒在沙發上。

賀聞奇眼裡隻剩下眩暈的天花板。

他心跳很快，酒精有一定作用。呼吸也是亂的，像是喘不過氣的樣子，微微張了嘴，趁勢被人攪了個翻天覆地。

算了，毀滅吧。

賀聞奇重新閉上眼，雙手伸出緊緊抱住了韓季的後背。

正在忘我的時候，手機鈴聲乍然響起，韓季半身壓著他，絲毫沒有要起的意思。

賀聞奇起初也不想管，奈何對方像是不接不肯罷休，一個接著一個不歇氣的打，實在影響興致。

韓季停下，稍稍把臉分開了些。

賀聞奇癱在沙發上，抬起手臂放在額頭。

電話把幻想拉回到現實，有太多他不想麵對的問題，比如剛剛這個吻又要怎麼解釋。又像上次一樣，誰也當沒發生嗎？

韓季從地毯上撿起手機，餘光瞟了一眼賀聞奇，摁掉了電話。

賀聞奇察覺，朝他伸手。

韓季把已經掛掉的電話遞給他。

賀聞奇抬眼斜睨，韓季頭發有些淩亂，好像是被自己抓的；唇色深紅，大約也是被自己咬的……

賀聞奇這才有些耳根發燙，慌忙低頭去翻手機，是顧涵打來的電話。

不想沉浸在靜默的尷尬中，他急需要用其他的事情來打斷，沒多想，反手就回撥了。

顧涵：“小奇，沒打擾你吧？”

賀聞奇稍稍平息紊亂的呼吸，儘量找回穩定的語調：“嗬，顧涵，沒有。有事找我？”

顧涵：“也沒什麼事，今天不是平安夜嗎，原想約你的，我這邊遇到個病人給耽擱了。所以想問問明天可以邀約你嗎？”

賀聞奇把顧涵這邊給徹底忘了，之前人還等他答複。

其實不管怎樣，顧涵對他確實很有誠意，但自己……

不說沒準備好，他心裡那人根本就沒放下，答應或不答應，對顧涵都太不公平。

賀聞奇覺得這事兒是他最先挑起來的，得當麵跟人說清楚，也算是道個歉，便應承道：“明天可以，這次讓我請你，就明天中午吧，我給你打電話。”

“好……”顧涵那邊大約還想說節日快樂，電話又給掐斷了。

還是韓季掛的。

“你怎麼老愛搶我電話。”賀聞奇有點生氣，臉上不知是酒氣還是熱氣，緋紅兩朵紅雲，眼睛也是紅的。

“他找你什麼事？你明天要去見他？”韓季眼眸沉得嚇人，賀聞奇從沒見過他這模樣。

“他找我什麼事，又關你什麼事？”賀聞奇頂著一股威壓反駁。

他不喜歡韓季這種質問的語氣，好似做什麼都非要給他上報，這些是他自己的私事。

“不關我事？他打你主意怎會不關我事？”韓季說得理直氣壯。

“韓季，彆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顧涵不是那樣的人。”

“賀聞奇，你不是沒看出來吧？上次看電影要不是我非跟著一起，他指不定早就把你帶到哪個角落裡生吞活剝了。”韓季很不高興賀聞奇維護顧涵。

“你自己想得不堪，才把彆人也想成是一樣……”

話沒說完，韓季猛地一步上前，攔腰將他扛在了肩上。

“韓季，你做什麼？”身體騰空，兩腳離地，賀聞奇驚呼，毫無安全感。

韓季默不作聲，噔噔噔將人扛上樓。

慌亂還沒平息，賀聞奇讓人扔了下來，後背撞到軟乎乎的床墊，來回反彈了幾個回落。

賀聞奇有些眩暈，還沒搞清楚狀況，韓季高大的身影再次壓了上來。他稍稍用力想反抗，雙手被人擒住舉過頭頂。

臥室沒開燈，窗外透了些月色進來。

韓季直直的盯著他，瞳眸黑得像浸了墨，眼中瑩瑩的反光卻灼得傷人。

他開口，聲音低沉得有點危險：“你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不是說我想的不堪麼，那就做點不堪的事。”

不容多想，韓季的臉已經貼了下來。

賀聞奇偏頭想躲開，被韓季另一隻手鉗住下巴，扳正。

然後，鋪天蓋地的吻來勢洶洶。

鼻尖，臉頰，額頭，眉心；

眼皮，下巴，唇角……

大手從下巴移至臉頰，又從臉頰滑到他脖子上。

韓季輕掐著他脖子，使著大小不同的力道，迫使賀聞奇左右側臉，或者高高的抬起下巴來迎合他。

韓季吻遍了他整個麵頰，獨獨不去吻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