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熱的唇舌貼到了耳根，賀聞奇全身過電似的酥麻。

韓季用大拇指一下下按壓他喉嚨，賀聞奇張嘴喘氣，感覺無比空虛。他想咬住點兒什麼，口腔在空氣裡無助的張合。

“韓……韓季……”賀聞奇虛虛出聲，帶著些哀求。

“嗯？什麼？”韓季輕啄他鼻側的小痣，喉嚨壓著聲音。

“你是想要我嗎？”韓季用嘴堵著他耳朵，聲音帶著磁性的蠱惑。

“嗯。”賀聞奇整個人有點懵，其實今晚從他口不擇言的說出那些話開始，他早已經不清醒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答應什麼，下意識裡認為韓季是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此時隻想把那點空虛填補，不管是什麼，應承便是了。

韓季稍稍撤開了些，讓自己能看清楚身下的人。

賀聞奇臉色潮紅，眼睛緊閉著，長睫在抖動，眼尾帶了些生理性的淚水。

嘴巴微微張合，輕咬下唇，舌尖不時探出，舔舐乾涸的嘴唇。

好可愛，好可口，好想欺負。

韓季輕笑，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住了他的嘴。

空虛感落到了實處，所有理智徹底滾了蛋。

不比之前，韓季似乎沒有克製，親得又急切又凶狠，像要把他吞噬殆儘。舌頭靈巧的攪纏，口腔角落被嘗了個遍。

賀聞奇不停吞咽，又想張口呼吸，韓季不讓，堵了個滿口實心。

原本握在他脖頸的手慢慢遊移往下，落在緊致的窄腰上。

韓季揉捏著他腰上的肉，捏得賀聞奇一陣陣顫栗。

心裡還是好空，好想再做點什麼。

手上的挾製早就鬆了，雙手在韓季後背上摸索了好半天，忽然往下，挑開韓季的衣角，鑽了進去。

結實勻稱的肌肉感，兼具力量和柔韌，隻是繃得有些緊。

賀聞奇不覺，摸了個遍，往下再往下，挑開了韓季的褲腰。

手腕被人壓住。

“你做什麼？”

韓季原本單腿曲著，一隻手撐了半身重量，兩人隻是上身緊緊貼合。這話說完，他鬆了手勁兒，繼而伸直雙腿，兩個人忽而貼了個嚴絲合縫。

身體的變化很明顯，賀聞奇臉上的混沌忽然變得清明，尤其腦子裡轟然爆開“這人是韓季”的時候，變成了驚懼。

賀聞奇趕忙推了推他：“你起來。”

韓季沒動，反而把他抱了個滿懷：“小奇，兩次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不就是暫時沒女朋友，就拉身邊兄弟下嘴麼。反正自己居心也不良，誰也沒占誰便宜。

“你的意思也跟我是一樣的嗎？”

“……”

不一樣，可想想好像也一樣。

賀聞奇說不出口。

韓季在他雙唇上點了一下，眼裡揉進化不開的深意：“今晚不合適，你有點醉。我希望你是在清醒的時候答應我，而不是現在這樣。”

“？”賀聞奇確實有點醉，沒聽懂。

韓季又問：“我再想再親親你，可以嗎？”

他這哪裡是詢問，沒等人答複，又把人放倒吻了下來。

這一次隻做淺嘗，不帶一點兒顏色，極儘溫柔。

-

第二天是周日，賀聞奇一覺睡飽醒來是上午十點。

韓季沒叫他起床吃早飯，也沒拖他起來晨跑。

嘴巴有些乾燥，像吃了什麼上火的食物，賀聞奇頂著一頭亂蓬蓬的碎發下樓洗漱，一抬眼，在衛浴台的鏡子裡看見了自己浮腫的、紅豔豔的嘴唇。

昨晚的事情從腦子轟然炸翻出來。

先是在客廳的沙發上，後來因為顧涵一個電話，然後就被韓季扛著扔到了床上……

賀聞奇對著鏡子呆愣了很久。

韓季又吻他了，他也吻了韓季。

兩人……還起了反應。

他還扯了韓季的褲腰！靠！這事兒整的。

賀聞奇懊惱的摳著頭發。

還好韓季及時製止，自己還真是一點定力也沒有。

忽一醒悟，不對！自己起反應正常，韓季怎麼也會有反應？

昨晚和韓季吻累了，兩人就直接在床上睡了。

韓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來，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賀聞奇行屍走肉似的洗完臉，趿拉著拖鞋在客廳沒見到韓季的人，他往樓上看了一眼，剛剛出臥室的時候沒太注意對門是開著還是關著。

要是真找不了女朋友，一次兩次的在他這裡來找感覺也太不對勁了吧。

賀聞奇努力回憶昨晚的細枝末節，韓季似乎說他不喜歡女人，但這話到底是韓季自己說的，還是自己潛意識臆想出來的？

喝酒誤事。

賀聞奇拿出手機，在網上搜了個“戒酒”的壁紙，迅速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