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隻體重超重步履緩慢的大白貓,莫桑也不太明白為什麼薑白要帶一隻貓而不是帶一隻狗來。
跟著大白走了一小段路,它停在了兩塊岩石麵前,不停的用爪子撓著兩塊岩石之間的狹窄縫隙,隨後焦急的看著薑白。
“掌櫃,麻煩了。”薑白微笑著示意莫桑去掏那洞。
莫桑狐疑的看向薑白:“你怎麼不掏?”
薑白咳了一聲,麵子好似有點掛不住,“那東西,我怕。”
“什麼東西?我就不怕了嗎?”莫桑瞥了他一眼,彎下腰去掏那洞,觸摸到好幾團沒有毛的,軟乎乎的溫熱東西。
“上回我見掌櫃拿著掃帚追著耗子跑了許久,我想掌櫃應該是不怕的。”
“什麼?!你讓我掏耗子洞?”此時莫桑已經把那幾團東西掏了出來,手中躺著五隻沒有長毛的粉紅色小耗子,頓時有種想要把它們全都扔到薑白身上的欲望。
罷了罷了,起碼不是那種大耗子,若是大耗子她一定扔薑白身上。她大人有大量,不和薑白計較。
看見莫桑不善的眼神,薑白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然後抱歉的笑了笑。
在莫桑腳邊轉悠的大白看見她手中那幾隻小耗子變得十分興奮,不停的用爪子撓莫桑的褲腳,嘴邊掛著晶瑩的口水。小耗子們似乎察覺到了身邊危險的氣息,在莫桑手中悲叫不停。
“來者何人,為何偷我的孩兒們?”隻聽不遠處傳來淩厲一聲,莫桑扭頭,見胭脂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正氣呼呼的看著她。
“你吸食人的精元在城中為非作歹的時候可有顧慮你的孩兒?”
“我本隻是想體驗一下人類的生活並不想去做誰的妻妾,可那些男人卻因我這張皮相對我糾纏不休惹人厭煩,都是他們自找的。”
“被亂棍打死的狐狸精呢?他不無辜嗎?”
“他更加可惡,拿我妖怪的身份威脅我與他在一起,有什麼好無辜的。”
薑白開口道:“胭脂姑娘,隻要你答應和我們去沈府走一趟你的孩子便可安然無恙,不然......”他看向莫桑,莫桑拎起一隻小耗子的尾巴,作勢要扔進大白的嘴裡。
“你,”胭脂心疼的看著自己在莫桑手中不停掙紮的孩子,隨後泄氣似的道:“好,我隨你去,你快快把我的孩兒還給我。”
還沒等莫桑反應過來就見一道黑影從她麵前一閃而過,手中的小耗子轉眼就不見了,胭脂把小耗子們全都納入了袖子中,轉身就要逃,薑白似是早有準備,他掏出長笛,悠悠笛聲回響在山林之間,胭脂捂住了腦袋,跪坐在地上。
方才的胭脂姑娘沒過多久便變成了一隻肥碩的大耗子,莫桑注意到她的身上貼了一張黃色的紙符,於是走過去揭下那紙符,“原來如此,我本還以為你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妖,原來不過是個靠邪門歪道成妖的家夥,怪不得要靠吸食人的精元維持人樣。”
薑白接過莫桑手中的紙符看了一眼,隨後神情大變,對胭脂凶狠道:“說!這是符是誰給你的?”
莫桑很少見薑白這副失態模樣,他雖看上去是在發怒,可她卻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巨大的恐懼,就連他拿著符紙的手也在微微顫抖,似是在畏懼那個畫符的人。
胭脂抽泣著,開口道:“這符是......”還沒等她說完就聽她慘叫了一聲,渾身上下忽然燃起了大火,她懷中的小耗子被燙得“吱吱”直叫,莫桑從始至終就沒有想要殘害它們的想法,跑上前正要去救,卻見那火在頃刻之間把胭脂連帶懷中的小耗子燒成了一把灰。
這火絕對不是什麼尋常的火。
她回頭見薑白,卻見薑白盯著那堆灰燼發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走過去,想確認薑白沒有什麼大礙,卻見薑白嘴中喃喃道:“他沒死,他還活著。”
“誰?”莫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卻好似受到了驚嚇般,躲開她的手。
“薑白,你還好嗎?”莫桑關切道。
“掌櫃,我沒事。”薑白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莫桑認真對他道:“你若是覺得哪裡不舒服我們立馬回去。”
“掌櫃,我真的沒事,你不用為我擔心。”他從嘴角強扯出一個微笑。
莫桑看著薑白,剛才的驚慌失措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轉瞬間他又變回了那個如沐春風,笑容和善的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