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人群紛紛移至兩邊。
百百循聲望去,隻見一人十分囂張地走來,她四周還圍著許多無極仙府的人。
這麼大張旗鼓,不是餘韻又是誰?而剛剛那一聲大喝,正是她的狗腿子師弟。
餘韻踩著步子而來,眼睛都快瞪到頭頂去了。她穿過人群,站在門口的賭桌前,下巴直接一抬,向身邊人示意。
狗腿子師弟接收信號,抬著一個白玉匣,重重地把它磕在賭桌上,然後揚聲道:“這些,便是我家餘師姐的賭注。”
他說完,極其得意地揭開白玉匣的蓋子,人群頓時發出一陣吸氣聲。
百百踮腳一看,原是一匣子的上品靈石。
靈石是這個世界通用且稀缺的貨幣,而這樣一匣子的上品靈石,不比五十斤黃金分量輕。
嘖,敗家子。
百百看著這樣一匣子的靈石,看得肉疼。
但餘韻不疼,不僅不疼,還很豪橫地兩手一擺,道:“這些,便是我賭關師兄贏的賭注。”
?為什麼不賭我?
百百心裡更不平衡了。
她憤憤地朝身後的俞囚說:“以後彆學她這麼敗家,知道了嗎?”
她全然忘了自己剛還在心裡默默誇過俞囚有商業頭腦。
“好。”俞囚不出所料地又回答這句。
那邊餘韻下完賭注後,還特囂張地說:“這已經沒有懸念了,畢竟剩下來的幾個,沒誰能打得過我師兄。”
?不是,你賭也就算了,怎麼還能當著其他“賭具”的麵踩一捧一啊?
百百氣急敗壞。
她乾脆一擺手,將手掌平攤在俞囚眼前。
俞囚還沒理解她意思,有些發懵地看著她。
她隻好明示:“錢袋拿來。”
俞囚恍然大悟,將一兜子的中品靈石放在百百手中。
百百拿了錢袋,剛想往前走,就聽見身後的俞囚默默問:“師姐你這是要?”
她賊兮兮地回頭,笑得張揚:“你等著看吧。”
說完,百百左手梨花酥,右手拋著錢袋,然後費力地往人群中擠。
這邊,餘韻鼻子都快翹到頭頂了,那得意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勝券在握的是她。
雖然她很張狂,但人群裡不會有人說她什麼,畢竟在仙都,無極仙府就相當於皇帝老兒,而仙府弟子,便與權貴無甚差彆。
隻是今日有些不同,一女子穿越人海,將一錢袋重重地砸在賭桌上。
餘韻看向來人,語氣很衝地問:“柳百百,你來乾什麼?”
“怎麼,大小姐就不允許彆人賭了嗎?”來人自然就是百百,她比餘韻還囂張,“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少在那胡言亂語。”餘韻惱怒地反駁她,“好,我倒要看你賭什麼。”
“餘大小姐這話就不對了,我不賭自己贏,難道還賭彆人贏?”
這話引得餘韻嗤笑,她捂嘴,眼中滿是不屑。
“不會還真有人覺得修了十年就能打得過關師兄了?”
餘韻這麼懟她。
“也沒什麼本事,恰巧能贏你罷了。”
柳百百這麼回她。
餘韻直接一口氣順不上來,臉都氣綠了。
她在原地瞪著百百,瞪了半天,最終哼了一聲,邊說著“我們走”,邊帶著一大票人洋洋灑灑地離開。
百百在她走後,將錢袋放在賭桌上。
但這場賭局沒有結果。
她們之間也沒有後續。
關星河沒有來。
上屆榜首缺席,這事不常有,但偏偏讓她撞上了。
她毫無懸念地贏得了這一屆的榜首。
十年之約,她被人放了鴿子。雖然隻是口頭單方麵的約定,但依舊讓她很不爽。
不過這種不爽並沒有持續很久,畢竟她贏得榜首,第一階段任務就算完成了。
比武台上。
收了劍,她與對方相互拱手以示友好。
對方下了台,他一眾師兄師姐圍上來,說著安慰的話。
她依舊無人慶祝。
這次甚至連俞囚都不見蹤影。
不過還好,她向來不注意這些。
她打算去胡吃海喝一頓。
本著同門情誼,百百在小院裡找了一圈,沒有俞囚。
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
百百鬱悶地在聚香樓點了一隻雞,吃到一半時,忽聽得旁桌有人在說話。
其中一人八卦道:“聽說今日大比結果就出來了。”
“哦?榜首是誰?”另一人回應他。
“玄劍派的什麼……柳百百?”
百百豎起耳朵聽。
“不認識。”
百百:……
“害,她還挺有本事,據說隻用十年時間就從築基到了元嬰。”
“誰知道是不是丹藥堆上來的。”
嘿,你大爺的。
百百還沒來得及發作,他們就轉了話題。
“那關星河呢?他怎麼沒來。”
百百來了興趣。
“我有個朋友就是無極仙府的,據他說,大比快開始的時候,這關星河就被叫到無息界那邊去了。”
無息界便是凡界與魔界的交界處,自古紛爭不斷,也是抵禦魔族的第一戰線。
既然關星河都去了,那看來……
“那邊局勢不太好啊。”
“誰說不是呢。”
……
後麵的話題百百就沒聽下去,她啃完烤雞,就回了小院。
已是酉時,日快西落。
小院仍不見俞囚身影。
她回到自己廂房躺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