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臨近水源時,卻忽然得見光亮。
讓人心中不免有些警惕。
前方有個拐角,拐角處的石壁上映射著淡淡藍光。
眾人麵麵相覷,但既然走都走到此處了,再折回去便是前功儘棄。
於是眾人紛紛抽出法器,警惕地往前走。
拐過彎,是一副大家都沒見過的場景。
細流潺潺,兩岸石壁下,盛開著叢叢幽蘭。
柳珂胸前的“幽蘭”僅有一朵,但此處的,確是綠枝上墜著朵朵盛開的幽蘭。
幽蘭花瓣上有藍有白,兩相交彙,便如在白紙上暈染的墨。
此處幽蘭由靈脈蘊養,花瓣上的“墨”會不自然的泛著幽幽藍光。
盛開的幽蘭,又似展翅的蝴蝶,“蝴蝶”棲息在綠枝上,又倒映在細流中,使得水下就像蘊藏著螢石。
這便是幽蘭盛景。
眾人皆被這一景象驚得說不出話,而兩岸盛開的幽蘭之多,又讓人無從下腳。
幾人無法,隻能暫且止步於此。
方淮天在原處觀察了許久,終於察覺幽蘭發光的原理。
原來這洞中細流,便是一條天然的靈脈。
但此處臨近沛城,並不算偏遠地帶,不可能有條天然靈脈存在於此,而不被人發現的。
此事甚是怪異。
方淮天抽出佩劍,劍尖點在細流上,再用靈力探知水中情況。
水中蘊含的靈力極其豐富,應是靈脈無疑。
“師兄。”方淮天的小師妹問他,“這些是什麼呀?”
“幽蘭……盛景。”他沉吟片刻,語氣中有些不可置信,“這是柳家靈脈。”
臨安柳氏,他之前有所耳聞。
但也僅僅隻到有所耳聞的程度。
三百年前,他與柳百百同為元嬰前期,可他卻時常敗於柳百百,他不服氣,師父說他心浮氣躁,要沉下心修煉。
他確實做到了。
雖遠遠不及柳百百,卻也算常人中較早達到元嬰大圓滿的修士。
但他遲遲不能突破。
師父說,他有心結。
什麼心結?想必他心知肚明。
方淮天握緊手中佩劍。
“師兄?”小師妹喚回他的神思,“這柳家靈脈又是什麼東西?”
“臨安柳家府邸下有條暗河,傳聞暗河周邊有幽蘭叢生,朵朵幽蘭,可比星夜。”
如此看來,傳聞不假。
“可是,這邊也不靠近臨安啊。”小師妹說出自己的疑問。
“這便是奇怪之處。”
與方淮天同行的另一女子接過話頭,她曆練時間不比方淮天短,再加上方淮天常年閉關,對外界不熟知,所以解釋的事自然就由她攬下來。
“早在幾年前,臨安柳氏家主嫁與趨山掌門之子,郎才女貌,人人稱道。”
趨山掌門之子的婚事,舉辦得極其隆重,這事但凡是個修仙的,應該都有所耳聞。
婚後,二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看得人好生羨慕。
而以趨山的秉性,定會將柳家靈脈收入囊中。
“那這會不會是彆的靈脈?”方淮天的小師妹繼續問道。
“不清楚。”同行師姐回答她。
有如此醇厚的靈力,不太可能是一條無主的靈脈。
石洞裡幽暗陰森,處處透露著古怪,眾人隻好踩著花間間隙,儘快找到出口,離開此地。
柳百百走在隊伍最後邊,心中疑惑滿溢。
柳家家主嫁與趨山掌門之子?
柳扶與衛經風成親十餘載,一直沒有向外界明說,最後更是湮滅在靈火中,連屍體都沒留下。
那現在這個版本又是怎麼回事?
她往前瞟一眼,尋思著找人來問問。
謝弋肯定是不可能,問他不就等於直接穿幫?溫守執也不行,她不確定他是否知道柳珂的身世。
於是百百快步追上前方的男修士。
男修士是與方淮天同行的兩男兩女的其中一位,他往前走,全然沒注意到她。
百百邊與他貼身走著,邊開口吸引他注意力:“敢問這位道友姓甚名何啊?”
“李才。”男子見是她,沒什麼好語氣,“木子李,才氣的才。”
百百:“真好聽的名字。”
【……不會誇就不要硬誇。】
係統忍不住吐槽。
李才也被她整得一時無言,沉默片刻,他所幸直接切入主題:“道友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麼大事。”百百揚起假笑,“就是想打聽下那個趨山掌門之子的婚事。”
李才狐疑地看向她。
“害,你也知道,那玄劍派就在山旮旯裡,什麼破事都不知道,哪像你們消息這麼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