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百隻能訕訕移開橫在兩人中間的手。
“哈哈抱歉,有點……學藝不精。”她還挺尷尬的,“你覺得好點了嗎?”
“嗯……”俞囚好像沒說完。
百百又湊近了些,她想聽清俞囚後麵的話。
上麵距離近了,她便下意識鬆開握著俞囚的手。
出乎意料的,俞囚反握住她的手。
後麵的話也清晰了。
“疼……很疼,我好痛。”
聲音在耳畔響起,如歌如泣。
“師姐,救救我。”
……
她被這一聲“師姐”衝昏了頭。
抓著俞囚就往主殿跑,生怕他死在眼前。
隻是鬨了個烏龍。
俞囚會痛是因為魔根,而非灼傷。
自此知道俞囚不喜他人觸碰後,便一直提醒自己多加注意。
雖然時常忘記。
思緒慢慢收回,不適也漸緩。
百百抬頭望天,看雲卷雲舒,隻覺得一派寧靜。
係統給她畫了大餅,若是柳珂能活過小說中期,她便能回家。
但其實百百對之前的生活並無太多留戀,她的生活稀鬆平常,朝九晚五,沒什麼特殊。
而且,她在此處,待了十年。
十年於修者而言,很短,但對她來說,很長。
長到足以可以適應一切。
況且彆的不說,就她現在這個負數的好感,達成任務遙遙無期。
所以一切隨緣。
她長舒一口氣。
果然,擺爛的人生就是最舒服的。
心態放好後,連帶著看什麼都是舒暢的。
隻是眼前卻突然多出張人臉。
百百心臟險些漏跳一拍。
謝謝,她心態倒還沒有放得那麼低。
眼前人是謝弋,他正彎腰看她,臉就正好抵在她的視線中央。
看清楚後,百百果斷閉上眼,選擇視而不見。
謝弋見此控訴道:“柳珂,你的心好冷啊。”
百百:……
她隻能被迫睜開眼,看見謝弋的那張臉。
“怎麼了?”本著來者是客的態度,百百語氣還很柔和。
謝弋:“沒事,我就是無聊了,找你來嘮嘮。”
百百誠懇道:“我不無聊,我現在想吐。”
“憋著。”
百百:……
她的命也是命。
見她一臉生無可戀,謝弋反而很自覺地在旁落座。
百百緩過一陣,突然問他:“你認識那人嗎?”
她朝李幸丸方向做了個眼神。
謝弋接收信號,也自然就著這個話題聊下去:“知道,前陣子宗門大比出來的新秀,人不錯,劍舞得也好。”
“……嗯。”百百若有所思。
“怎麼?你對人家感興趣?”謝弋湊近看她,“莫不是不服氣,想跟她過過招?”
不是,她看著就這麼像隨時會乾架的人嗎?
百百還沒理他,謝弋又嗆聲道:“算了吧,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還不夠人打的。”
柳珂很弱,但柳百百不是。
他又把她當作柳珂。
謝弋也意識到了,忙找補:“沒有,你和柳珂不一樣,說不定能打上兩招呢。”
這話二人之間說說也就算了,但現在場上還有第三人。
“咳咳咳咳咳……!”
百百猛烈咳嗽,以期能蓋住謝弋的聲音。
但很可惜沒來得及,恐怕這話一字一句全進溫守執耳朵裡了。
當事人就是非常後悔,百百閉上眼睛不願麵對,往常嘴沒停的謝弋也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
不適的感覺愈發強烈。
但想象中的質問並沒有來,百百睜開眼,溫守執仍泡著薑茶,沒有多餘的反應,好像對他倆人之間的對話並不在意。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長舒一口氣。
百百向謝弋投去一個眼刀,後者也在溫守執看不見的地方雙手合十道歉。
後續的聊天就有所顧及,百百還一邊聽一邊注意著溫守執的反應,很多話頭也沒接上來。
甚至幾次三番無人答話,致使氣氛逐漸尷尬。
就在謝弋想著如何跑路時,終於來人救他於水火之中。
“秦珂!”
百百循聲看去。
“你居然還活著。”孟棲一幅白日撞鬼的表情。
瞧瞧,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