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雨夜,白大褂上的血跡,手術刀和試管,被破壞的屍體,以及溫和的笑容,組合在一起會讓人想到什麼?
反正派蒙差點被嚇得背過去。
好在作為經曆了大風大浪的旅行者,空還能保持理智。
他把派蒙護在身後,警惕的盯著渾身寫滿了問題的男人發出質問:“麥爾蘭德先生,請問您在做什麼?”
“我?”男人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一身裝備,複露出了然的笑容。“我當然在做需要我做的事了。”
需要他做的事?
黑暗中的男人在微笑時牙齒露出些許,瑩白的牙齒和他的眼睛一樣閃著不明的寒光。
一股冷意順著空的脊柱直衝大腦,滴滴冷汗在額頭冒出。
需要他做的是指——?
在短短的幾瞬內旅行者想起了愚人眾執行官博士。
難道說,他和博士一樣在……
“啊,我已經完成了大部分,旅行者也看看吧。”不待旅行者有彆的反應,他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本打開的小冊子遞給他。
那小冊子上甚至還有不小心沾上去的血跡,男人戴著手套的手離開後甚至還為它增添了些紅色。
接過後,旅行者看一眼男人後才去看小冊子的內容,但在看第一眼後就頓住了目光。
“屍體檢驗報告?”
旅行者有些愣神的眨了眨眼,一直戰戰兢兢的捂著眼睛躲在他身後的派蒙也懵逼的探出頭來。
男人歪了歪頭,迷茫的道:“對啊,就是驗屍啊,怎麼了嗎?我自認還是有些這方麵的專業素養的啊。”
悄悄握住劍柄的空:“……”
嚇得差點背過去的派蒙:“……”
三人麵麵相覷,三臉懵圈。
誰他媽大半夜會爬起來做這個啊?!
幾秒後派蒙發出了一陣被戲耍後格外憤怒的叫聲。
經過兵荒馬亂的一番解釋後,三個人終於明白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真的,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更深入的驗屍,順便可以提取她的腦細胞來查看記憶尋找線索而已!真的不是什麼變態!更不是凶手!”麥爾蘭德雙手合十急急道。
“……提取腦細胞……”空和派蒙臉上一片空白。
這是正常人會想出來的嗎?!
“沒錯沒錯!”麥爾蘭德瘋狂點頭,為了自證清白甚至拎起手術刀就要在被空護住的屍體腦袋上動土。“我證明給你看好了。要不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注射器我也不至於直接動刀子……欸?不用證明嗎?但線索……”
空和派蒙合力把他薅起來往門外推。“死者為大!”
“啊,還有這個說法啊……那算了……”麥爾蘭德被推回自己房間,房門在身後被兩人合力關上,不用懷疑要不是沒有鎖這倆能把門用鐵鏈纏住好幾圈再狠狠鎖上。
此時使用麥爾蘭德身體的生物研究員鬱悶的把臟了的白大褂一脫丟在衣架上,一屁股坐在床上,托腮悶悶不樂的聽著那群缺德玩意就沒停過的笑聲。
“樂死了哈哈哈哈!那個名場麵我能笑三年!草哈哈哈哈哈!”
“生物研究員同誌對不起,我思想出了點問題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
“你是真的沒有思想汙垢啊寶貝哈哈哈哈哈!”
隻有大祭司還勉強在短暫的笑聲後還維持著端莊:“看來小友的思想還是沒有轉變過來啊,這裡已經不是末世了。”
生物研究員不做聲,地板都快被她盯出花來。
眾人知道她心裡的症結所在,也都紛紛止住了笑聲。
房主麥爾蘭德左右環顧她們這群家夥,最終在她們共同的眼神示意下鄭重開口道:“你把喪屍疫苗研究出來了,末世結束了。”
所以放心把觀念變成和平年代的樣子吧,不用再害怕了。
“無論是末世之前的世界還是之後的我都沒見過,怎麼會知道和平年代是什麼樣的啊。”她自顧自的嘟囔著,頗為委屈。“以前這些從來都不是我要學的東西,我那些見過末世之前年代的前輩們也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和平年代應該怎麼做,他們甚至……連我成功的那天都沒有看到。”
被召喚來的眾人沉默了,他們都有著類似的經曆所以對她的話皆是有些感同身受。
和她們不同的是生物研究員因為自身無比的珍貴性所以被保護的太好了,現在心理上仍然是個單純的孩子。
“能撐到聽到大家對我的實驗成功的歡呼,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之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我一點都不清楚。”生物研究員雙手抱膝。“能來到這個和平的世界我其實是很開心的,不過是有一點……隻有一點……無法接受。”
“……沒有關係。”唯一的本世界魔神麥爾蘭德安慰道。“這是很正常的。我期待你逐漸愛上我的世界。”
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自己有多麼值得去愛值得美好的一切。
“唔。”生物研究員躺倒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裡。
“……晚安。”
“晚安。”眾人輕聲道。
做個好夢,想家的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