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房間裡除了被子都整整齊齊,一打開門就能看到死者頭朝門口倒下,眼球突出舌頭吐出,頸部的細長魚線幾乎嵌進脖子的肉裡,雙手徒勞的在脖子上抓著。
死者身穿睡衣似乎是從床上爬起來給凶手開的門,再從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來看,死者似乎並沒有對凶手設防。
那麼問題來了,大半夜的有人來找你,這裡還疑似有殺人犯,先不說你會不會大半夜隨意開門,你開了門會不設防嗎?
不可能吧,怎麼想都不可能啊!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死者和凶手約定了見麵。
讓派蒙把其他人隔絕在門外後,在空的目光下,麥爾蘭德瀟灑的把手套一戴,抄起旁邊空送來的手術刀就開始驗屍。
空沒能從他的驗屍手法上看出問題來。
“死者死於淩晨三點左右,周身無致命傷口,確認死於魚線緊勒脖頸窒息而亡。”
“第三個死者確認與第二個死者死於同一個凶手。”
聽了這話略有些驚愕的空看去,隻見麥爾蘭德用鑷子把死者藏在手心的小紙團取了出來。
因為緊緊抓著繩子所以紙團也有些破碎了。
麥爾蘭德小心翼翼的展開,紙團裡的字得以重見天日。
上麵是手寫的一行小字“三點正是晾帆布的好時間”。
符合詩句,可見青天仵作猜測的死亡順序沒錯。
因為目前的須彌生產力還不足以將印刷機民用化,所以這張字條是手寫的。當然兩人也沒抱有憑借字跡找到凶手的希望,隻能說是一個線索而已。
正當空對著字條沉思時突然聽到麥爾蘭德說出了對死亡順序的解讀,不由大驚:“那我們現在應該去保護好阿渤先生才行!”
“那也隻會打草驚蛇。”麥爾蘭德攤手道。“我建議還是暗中保護為好。當然,為了避免我猜錯的損失,我們必須也注意保護其他人才行。”
瞄著空凝重的神色,麥爾蘭德多嘴了一句:“放心明天是最後一天了,在凶手的名單上隻剩一個人了。”
空猛的抬頭。“你怎麼知道是最後一天?”
這家夥到底有多少秘密?
看熱鬨不嫌事大不介意把事情鬨大的麥爾蘭德:“你應該察覺到了吧,這個磁場的形成是因為魔神殘渣,明天下午魔神殘渣就會消失了。”
並沒有察覺到的空:“……啊,這樣啊。”
看來這個家夥的身份很不簡單,連魔神殘渣都能準確感知,力量等級估計不下於仙人級。
但這家夥怎麼看怎麼不靠譜……嗯?
空不自覺的想到了風岩二國的神明,空陷入沉思。
他抬頭看了看正在現場努力尋找線索的麥爾蘭德,再對比了一下記憶裡的完全不打反應的孤兒係初代神二神組。
好吧,對不起麥爾蘭德先生,你還沒有那麼鹹魚,是我錯怪你了。
在心裡對麥爾蘭德衷心道歉後空也加入了線索搜集。
在一番搜尋後兩人隻找到了有點線索的日記本。
雖然偷看彆人日記不好,但為了尋找線索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感謝這個死者有寫日記的習慣,不像之前的死者,完全不寫日記呢。
死者每天的日記不多,一張紙上有好幾天的所以時間跨度比較大,有時似乎是沒有什麼好寫得跳過了好幾天。
從日記來看,死者是個膽小又好小便宜的人,還喜歡暗戳戳的挑撥離間,實在不是個好的結交對象。
哦,彆誤會,空無意對死者的品行的有所評價,隻是死者的性格實在和案件有點關係。
還記得死於三年前的小白嗎?
據死者日記語焉不詳的描述,小白的死和他們這群凶手名單上的人有關。
最近幾天的日記裡,死者像是被嚇破了膽的耗子,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嚇得不行,日記裡的字跡淩亂恐慌,字裡行間就能看出她的恐懼。
“是她回來報複我們了嗎?這個束縛住我們的磁場不就是當初的那個東西!”
“不,絕對不是她,她絕對已經死了,她死了!!!”
“是誰?是誰又去做了那件事?!為了報複連什麼也不顧了嗎?!”
“是阿杜?不,不是他,他現在是湯湯的丈夫,是和我們一夥的!是小黑那女人……絕對是她!!!”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先下手為強!我得先想辦法解決了小黑然後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去陪她那好奇心過剩的姐姐吧!”
“阿杜……對,我要去找阿杜!我要和他說清楚!阿渤和那女人不熟,阿杜才能想到辦法!”
“太好了,阿杜說他有辦法,我可以放心了!不過我總覺得一直被小黑有意無意的盯著,是我想多了嗎?”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
空合上日記本:“看來能排除小黑了。”
麥爾蘭德讚同點頭。
死者對小黑充滿戒備不可能不防備她,與屋內的整潔相駁,所以排除小黑。
“等下,好像並不能排除小黑。”麥爾蘭德抬手止住空的疑問,走到門口的鞋架上,拿起一雙運動鞋向他示意。
“鞋底還有新泥,鞋麵也潮濕著,上麵還有穿鞋的人被拖行的痕跡。看來死者或者死者的鞋昨晚出去過。而昨天中午後大家都聚集在大廳裡沒有人出去,這個濕度也隻有昨晚案發的時候外出過有可能。”
“第一案發現場不在這裡。”
好吧進度有一半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