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除腺體 聞倦很卑劣,覺得沈時意失憶……(1 / 2)

沈時意半夜醒了一次,後頸的痛意讓他清楚地知道標記已經清洗掉了這件事。

黑暗中,聞倦頹廢地坐在床邊,像個失了魂魄的空心人。猩紅的雙眼死死釘在沈時意身上,看見他翻身就按下床頭的小夜燈。

“醒了?”沈時意覺得他聲音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抬眼看向他糾結的臉上。

他熨帖的西裝已經皺了,領帶被他扯下來,領口的扣子也被解開,露出修長的脖子。

“沈時意,想不想聽個故事。”他說,“我和明憬的。”

沈時意心底湧起一股惡心,煩躁地側過身,死死閉上眼睛。

聞倦自顧自道:“明憬比我小一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五歲的時候我被人綁架,我父親當時一心隻想著事業,聞氏搖搖欲墜,他不舍得拿錢出來贖我,隻是報警了。”

“綁匪惱羞成怒,用隨身攜帶的小刀想靠著脅迫我讓警察放他離開,警察步步緊逼,他心一橫,舉起刀往我後頸紮去,是明憬幫我檔下來的。”

沈時意抬眼看向窗外,月亮清清冷冷掛在天上,和他心裡一樣冰涼。

“是明家和明憬救了我,所以我欠了他們,我要還的。”聞倦捂住臉,無力地低下頭。

沈時意慢慢坐起來,把房間的大燈打開,沒什麼感情地看他一眼,靠在柔軟的枕頭上,把那顆冷硬的心放穩了。

“聞倦,”他淡淡叫道,“所以呢?我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聞倦抬起頭來,眼角還掛著兩滴淚。

沈時意說:“欠你的是他,不是我,你憑什麼想用我的腺體去償還你欠的債,僅僅是因為我喜歡過你,就要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嗎?”

他臉色很平靜,好像討論的不是和他有關的事。

“我……”聞倦半張開嘴,最終沒說出什麼來。

沈時意感覺自己說了那麼多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聞倦依舊執拗,依舊我行我素。

他指著門口道:“我的東西,我不要也不會給彆人。”

聞倦站起來,眼神裡帶著點陰狠:“沈時意,我沒有跟你商量的意思。”

房間裡響起走動的聲音,聞倦往門邊走去,沈時意拿起一旁的玻璃杯朝他身上扔過去,終於忍無可忍:“聞倦,你這是犯法!”

聞倦一頓,任憑玻璃杯砸在肩膀上,落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音,他手按在門把手上:“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就進手術室了。”

按道理沈時意是需要再休息一天,聞倦跟徐未聞一商量,明憬的情況算不得好,就把手術提前了一天。

沈時意睡意全無,聞倦明顯已經昏了頭,真真切切是想讓他把腺體交出去的。

可是憑什麼?他下了床,顫顫巍巍地走到門口,打開門,保鏢把他攔住:“聞總有過吩咐,您不能出去。”

保鏢彎腰請他回去,當著沈時意的麵把門關上。

沈時意退回去,腳踢到什麼,“叮”聲,兩塊碎玻璃相撞,抓住了他的目光。

他蹲下去,想到什麼,把一塊玻璃拿在手裡,緩慢舉到後頸。

手無力地發抖,半晌他還是把手放了下來,落魄地走回床邊,把那塊玻璃拿在手裡打量,隨後冷冷一笑放進口袋裡。

他一夜沒有再闔眼,在等待時機,等待明天去手術室的路上,能有一個逃走的機會。隻要能跑出去,跑到人多的地方……

早上八點,門被人推開,醫生推著一個小床進來,沈時意從床上翻身下去,悶著頭就要往外麵跑。

直接放棄了電梯,他轉身向緊急通道跑去,推開門聞倦就夾著煙站在那裡。

“沈、時、意,不要多事。”他把煙踩滅,一隻手把沈時意圈住,“事情結束後我會補償你,你想要的婚姻、愛情,我都給你。”

“我不要!”沈時意被他抱起來,被他禁錮在懷裡,掙脫不開絲毫。

聞倦心裡跳得厲害,慌慌張張,本能地想鬆開他,但徐未聞出現在門口:“阿倦,明憬還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