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不要碧蓮(1 / 2)

混沌生於鴻蒙,鴻蒙源自太初,天地初開,陰陽交合,世間隻是一團虛無,就像一碗稀薄的淤泉之湯,經過漫長的歲月進化,初生的各種混雜之氣在不斷的碰撞吞噬,最終隻剩三種氣,天地所生之靈氣為上重天,所生濁氣故為中幽獄,而那股險些消散的自然之氣成了下渺界。

上重天皆是仙道,他們尊崇後天世界的至高法則--天道,而他們的職責是保護下渺界不受中幽獄那些妖魔鬼怪的摧殘。

中幽獄如同其名,都是從九幽之地爬出來的鬼怪,他們嗜血、暴戾、殺生成性,吃人喝血無惡不作。

下渺界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他們追求和平,耕地捕魚安居樂業,一直受上重天的庇佑倒也相安無事。

可惜,這種和平維持不到數萬年就發生了暴·亂,先是中幽獄的惡鬼們自相殘殺,本來上重天隻是冷眼旁觀,反正狗咬狗嘛,全都咬死才真是皆大歡喜,但他們屬實沒想到,一隻九尾妖狐從三千萬妖魔中廝殺而出,並且搗毀地獄深處,踏碎九幽結界,硬生生衝上三十三重天,差不點把這剛成型的世界又給殺回解放前。

上重天表示這瘋狗真他媽的是惹不起,於是慌忙拉響警鐘開始商議該如何是好。

而這位瘋狗,應該是瘋狐狸,他自稱萬妖之主,滅之妖神,穩坐妖尊寶座讓萬妖俯首稱臣,還妄想吞並上下兩界。

上重天直呼不要臉,還他娘的妖神,要知道這世間還沒有誰敢自稱為神,況且他還是個醃臢之物,這混賬但凡能買得起一把鏡子也不至於太過迷失自我。

這位混賬長期帶著麵具,據說是在極陰之地被離火燒毀了臉,他還斷了條手,最後這斷手卻成了他最厲害的武器,名曰鬼手。

自從這位妖神成了中幽獄的王,那真是不得了,他把原本就混亂的中幽獄徹底改造成寸草不生比陰間還要陰森恐怖的地獄。這廝還不要臉的從下渺界抓了各種各樣的美女供他享樂,上重天設置的結界都被他一一擊破,下渺界是每天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這位混賬繼位的千年裡,他的所作所為簡直是令人發指,燒殺搶掠,橫行霸道,草芥人命,作奸犯科,十惡不赦,那真是罪大惡極!

上重天的帝君出關後得知此事,於是派千古第一戰神乃真仙尊下界降服妖尊。

事情的經過不知如何,據說大戰三天三夜,那是火光四濺精彩萬分。最後妖尊被一箭穿心跌落九幽,想他轟轟烈烈不過千年就被拉下地獄還真是令人唏噓。

妖尊死的那一天,上重天大開仙門,連續三日舉辦盛宴,而下渺界也是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整整狂歡七日。每個人都是淚流滿麵、喜泣而極,據說這七日活生生哭死過去的人都數不勝數,可想而知他們是何等喜悅。

妖尊死後的三萬年裡,那是風和日麗又鳥語花香,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甚至下渺界的豬狗雞鴨都胖了不少,而中幽獄則是關閉都門消失匿跡。

下渺界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以前是白天不敢出門,晚上緊閉大門,整日裡拿著護身符念念有詞。現在都恨不得把門給卸了直接躺倒大街上。

妖尊歿的第六個萬年,幾乎都沒人記得這位混賬了,尤其是下渺界,他們甚至都懷疑有沒有這個所謂的妖尊存在。而上重天也撤銷了滅邪陣和尋妖旗,他們終於放下心來,這位妖尊是確確實實的死透了。雖然沒找到屍體,但畢竟九幽那種地方,誰也說不準屍體是不是被萬鬼撕碎又把魂魄給吸食了,又或者真的是單純的消散了。

百年後,上重天是再也無法管這混賬死沒死透了,連接陰山和鬼都的結界破了,萬邪傾出,惡鬼亂竄。下渺界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上重天的帝君操勞數日終於想出一個折中的法子,那就是讓乃真仙尊帶領幾為仙君下界在結界處建立修仙派。一可以修補結界,二可以挑一些好苗子渡他成仙,最後鎮守下渺界,也不至於整日讓上重天忙不過來。

乃真仙尊辦事穩妥,沒兩天就把修真派建立起來了,它位於陰山和鬼都之間,名曰有物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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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確定乃真仙尊不會發現我們偷溜下山嗎?”身著練功服,不施粉黛的女郎問麵前的少年。

麵前這個格外標致的少年正笑嘻嘻的衝攤前的少女調笑,惹的那位少女臉紅耳赤。

女郎不耐了,她一把拽過少年嗬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少年不甚在意的抬臉看她。

女郎霎時無話。

雖說這少年風姿綽約、明朗朝氣,但卻生了雙狐狸眼,這對於常人來講是大大的不詳。尤其是他這張臉,顛倒眾生魅惑妖異,總是能讓人聯想到妖邪。

“師妹不要擔心,我辦事你放心。”少年寬慰道。

旁邊啃豬蹄的男子說道:“我說易禾師妹,你且安心,顏絳師弟好心帶我們下山遊玩,你就不要囉嗦擔憂了。”

易禾抱著肩:“我是自願下山遊玩的嗎?我今天是忘了看黃曆,早知會在鹿池撞見你們偷摸下山,我就不去那裡靜坐了。”

林深景從袖口抽出手絹擦了擦嘴:“如果要是不拉你下山,你指定要去通風報信。到時候我們三人肯定會被乃真仙尊打殘然後丟到戒懲堂的。”

易禾冷笑:“就算我不去報信,你們鐵定也不會好過。”

方南琛捧著糖水輕輕撞了撞顏絳:“染辭,你是怎麼跟易禾師妹相處的。你瞧她這幅不近人情的樣,真的是得到了乃真仙尊的熏染。”

顏染辭笑了笑:“易禾師妹倒還可以,就是商淮之不太好對付。待會回去一定切記避開扶溪院。”

四人吃喝玩儘後偷摸避開山前站崗的弟子,一路溜到結界前。

顏染辭從腰間摸出塊令牌舉到前麵,結界震了一下,退散開來。

方南琛驚道:“我當時還好奇你是怎麼帶我們下山的,現在總算知道了。不過,你是從哪裡弄來的令牌?”

易禾踩著階梯:“這還用問嗎,令牌隻會在出任務的時候發放,他一準是在內閣偷的。”

顏染辭把令牌拋到空中接著:“待會我偷偷還回去就行了,絕對是神不知鬼不覺。”

林深景事到如今有些害怕,他說道:“要是被乃真仙尊發現的話怎麼辦?我倒是不怕我師父,我就怕乃真仙尊一個鋼鞭在加天雷把我給打死。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心冷血冷還孤冷刻板。”

顏染辭毫無懼意:“怕什麼,我天天挨他的打不照樣活蹦亂跳,再說隻要縝密些就不會被發現。”

易禾背手道:“你可拉倒吧,乃真仙尊那次打你你不是哭爹喊娘跪的比我眨眼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