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歎了口氣,說:“你這丫頭模樣太出挑,這是好事,可有時候也是壞事。怕是伍建放不下,老纏著你,那就麻煩了。”
“伍建設這個人,嫁給他看著挺風光的,可真的嫁過去,日子未必好過。要是能有個合適的親事,對方品質好,跟你年齡相當,又不懼伍建設,那就好了。”
“以你的條件,慢慢尋摸,未必找不著這樣的?可這回有點急,一時半會怕沒那麼容易,最怕忙著嫁人,躲開一個坑,又踩了另一個坑。”
陳凝就沒想過這麼快就嫁出去,她本來是想找機會從醫,其他再慢慢考慮的。
她深吸一口氣,說:“不嫁人就沒有彆的辦法嗎?”
胡大夫諷刺地笑了下,說:“丫頭,你見的事兒還是太少了。要是姓伍的肯放手那還好說,就怕他一根筋非得要你,那他就有的是辦法逼你就範。村裡沒人敢惹他,你三叔也護不住你。沒招,真沒招。”
說到這兒,老頭拿出旱煙杆,悶悶地吸了一口。他心裡也不爽利,他行醫半輩子,都沒碰上夠資格給他當徒弟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天分高又愛這行的弟子,怎麼就遇上這種事兒了?
剛才要不是他攆人,姓伍的還不樂意走。再這樣下去,怕不是弄出強搶民女這一招?
自古以來戲文裡就沒少過這種橋段,有時候生活卻要比戲文裡說的還要誇張、還要荒唐!胡大夫想到這些,就噴出一口長長的煙霧,悶悶地咒罵了一句。
他腦子也沒閒著,在腦子裡扒拉著他在十裡八鄉行醫知道的人,扒拉來扒拉去也沒扒出合適的人選。
陳凝沒打擾胡大夫,進屋裡給病人號了下脈。見病人暫時還沒泄下,就拿了條凳出來,放到門口樹蔭下讓胡大夫坐著。
兩個人又等了一會兒,就見祝六扶著病人去了茅房,沒過多久就走了出來。女人麵上痛苦之色已經減去不少,胡大夫當即讓陳凝煎第二副藥,這種事本來讓病人家屬來就可以,但他想多了解下陳凝的水平,讓她煎藥不說,還故意沒說第二副藥與第一副藥的區彆。
倒是陳凝主動問他:“老師,第二副藥裡的芒硝不用放了吧?病人現在已經泄下了。”
胡大夫滿意地搖頭,點著陳凝,笑著說:“嗯,你說的沒錯,那你說說,吃完這兩副藥,病情控製住後,還給病人用這藥嗎?”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還是老師您來說吧。”陳凝其實是知道的,接下來用清腸飲來清除剩餘的邪氣就可以了,但她不想顯得太妖孽,也就沒說。
這時候,院外又有了腳步聲傳來,這回是村長陪著伍建設來的,婦女主任沒出現。一看著這個人,胡大夫都替陳凝犯愁,這人說來還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