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羅潔有些窘迫,……(1 / 2)

羅潔有些窘迫,覺得婚前就住過去不合適。可她也怕影響了陳凝的前程,因此她麵上雖不自在,卻不知道該不該表示同意。

好在季老太太馬上表態,說:“這沒問題啊,季野他小姑以前住的房間還空著。季野自己平時忙,也不怎麼回家,家裡人少,凝丫頭過去也沒什麼,還能跟我做個伴,這是好事。”

季老太太和蘇金萍三言兩語就把這事兒定了下來,胡大夫越發覺得陳凝這次找的人家不錯,他就說:“這事暫時還定不下來,那邊報名都快結束了,現在想進去得趕緊聯係。我得先問問老彭,行不行要問過他才知道。老彭這個人吧,醫術是頂厲害的,就是不那麼好說話。”

“再說,剛才我也說了,這次培訓班招的學員主要是有行醫經驗的鄉村赤腳醫生,也有一部分是市裡一些社區和職工醫院的醫生,總之都是些基層醫療人員。凝丫頭的情況還是特殊的,她天分極高,可是沒有行醫經驗,所以這事我也不保證一定能成。”

“不管成不成吧,這都是個機會。”

“凝丫頭,你自己說,你想不想去?”說到這兒,胡大夫把目光轉向陳凝。

陳凝自然是想去的,這時候中小學雖然都正常招生,可離恢複高考還有五年呢。她想從事老本行的話,這次培訓班就是個很不錯的機會。

她就說:“我想去,要是彭大夫不願意接收我的話,就麻煩老師你幫忙說一聲,就說我願意接受他的考核。”

胡大夫“咦”了一聲,笑了,說:“你有這個心勁就不錯,想當個像樣的大夫,還真得有點心氣才成。既然你願意,那我就替你爭取一下。實在要是不成的話,你也彆太著急,以後說不定還有彆的機會呢。”

蘇金萍聽著他們說話,手也沒閒著,趁著大盆裡的水還熱乎,把雞毛都給拔乾淨了。她把雞丟到案板上,擦了擦手,看了眼季野,說:“你奶現在沒事了,你單位也忙著,明天你就回去吧。回去之後抽空把你小姑房間先收拾出來,被褥什麼的放大太陽底下曬幾天,該打掃的也打掃下。說不定哪天凝丫頭就過去住了。”

季野隻覺無語,用著他的時候就把他騙過來。現在用不著他了,就趕著他走,還連問都不問就直接給他派活,他這工具人身份真是實錘了。

可他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就點了下頭,說:“行,我回去就安排下。”

陳凝剛給他把過脈,這時坐的地方離他不足一米,聽到這兒,轉頭朝他笑了下,說:“麻煩你了。”

她鬆鬆編成的發辮搭在身前,幾縷碎發被她攏在耳後,陽光斜斜地打在她光潔的額頭和臉上,將她的白晳的臉曬得微微發紅。微笑時,她的眼眸裡似蘊著一汪水。季野看了一眼,心就沒來由地一跳,不知不覺地,耳垂又紅了。

他忙壓下這奇怪的感覺,說:“不麻煩,你有什麼需要我辦的,儘管開口。”

陳凝也察覺了他的不自在,她覺得季野會這樣,應該就是平時跟異性接觸的機會太少。她想,以後兩個人見的多了,他就不至於這麼容易臉紅了。她就說:“好啊,真有事我再跟你說。”

說著,她就站了起來,端著那盆韭菜,走到水井邊洗菜去了。

接下來季野跟陳凝沒再有什麼接觸,兩個人各乾各的活,吃完飯後,陳凝就提出告辭,跟她三叔三嬸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不久,三嬸的小兒子就從外麵跑了回來,小聲告訴陳凝:“姐,我剛才看著糧站那個姓伍的人走了,從村長家走的。”

這事是陳凝支使他出去打聽的,聽到這個消息,陳凝先給了他一塊糖,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筐,走出去跟羅潔說:“三嬸,我去村長家一趟,把上次他們家給的東西送回去。”

羅潔也覺得這些東西該送回去,村長媳婦之所以要送他們這些東西,是想幫著伍建設跟他們家套近乎,目的就是想讓陳凝跟伍建設好。現在陳凝跟季野的事差不多都定下來了,伍建設那邊自然不可能,那這東西就絕對不能再留著了。

她怕陳凝一個人過去平白被奚落,就把手頭正在補的衣服放下,說:“我陪你一起去吧,他們到時候要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咱們就忍著點。”

陳凝卻說:“不用,你快點補吧,天黑了再縫累眼睛,這事我自己去就行。”

羅潔見她堅持,就裝了自己醃的醬黃瓜,裝了滿滿一罐頭瓶,交給陳凝,說:“村長媳婦一直說我醃的黃瓜好吃,你把它帶上吧。”

陳凝沒拒絕,提著籃子沿著踩硬的土路往村長家走。

這時候,上工的村民都從地裡回來了,不少人或站或坐在蔭涼處乘涼閒聊。

這些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正在閒話,話題中難免會提到村子裡最近最熱門的人物陳凝。

“你們說,陳凝那丫頭把糧站的伍主任給得罪了,以後咱們村交公糧的事是不是得受影響?你說這丫頭,她這一鬨,不是讓全村的人都跟著受連累嗎?”

“誰說不是呢,這麼好的條件她都不願意,這心可真高啊。”

有人則持反對意見,說:“交公糧是村裡的事,成不成也不能賴到人家一個小姑娘身上吧?我聽說蘇金萍把季老太太的孫子介紹給陳凝了,那小夥子可是坐車來的,在城裡跟大人物關係很好。我看這人比伍主任還厲害,長得也好,要我是陳凝,我也願意選這個。”

“你做夢吧,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那張臉長成什麼樣,還想跟人陳凝比?”

這幫人正議論著,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哼了一下,說:“到底是沒爹沒媽的孩子,也沒人管著,勾得一個個男的像丟了魂似的,咱也說不清是咋回事。”

眾人聞聲一看,見說話的人是祝曉紅她媽、村裡記分員的老婆。她這一說話,就沒人吱聲了,誰也不想得罪記分員,免得被找理由扣工分。

就在這時,陳凝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祝曉紅她媽碰了下旁邊的牛翠芳,大聲說道:“翠芳,你不是陳凝大伯母嗎?今天陳凝跟季老太太那孫子相親,怎麼沒讓你家裡人過去看看?這不合適吧?”

“要是過幾天去男方家看門子也不讓你們去,那不是打你們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