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事情確實讓她有些嚇到了,小時候一個人在家,因為打雷導致的停電讓她在浴室困了一個晚上,從那以後,她就特彆害怕黑暗。
好在,許昭帶著那束光拯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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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清用了一個晚上恢複狀態,第二天又精神百倍地準備趕往工作室。
她收拾好東西,一開門,在樓道看見許昭。
這次不像往常一樣,他靠著牆壁,像是在刻意等自己。
聞清慢慢帶上門,有些猶豫地問:“你,在等我嗎?”
許昭站直身體,點頭承認:“嗯,想看看你好點沒有?”
聞清一笑:“好多了,沒那麼大影響的。”
許昭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摁了電梯,道:“那就好,一塊下去吧。”
聞清自然說好,進了電梯,許昭摁了負一層,她看見,想過去摁一樓。
手剛伸出去,被許昭攔住,他道:“我送你吧。”
“現在時間還早,送過去不礙事的。”
聞清見他這樣說,便也沒過多堅持,點了點頭。
清晨的路上沒有太多車輛,聞清開了一點窗,讓涼風透進來。
吹了一會後,她忽然想到什麼,反頭問許昭:“你冷不冷?”
許昭被她問笑了:“你都不冷我還能冷?”
聞清卻撇撇嘴道:“上次可是你感冒。”
被事實戳穿,許昭也不惱,隻是義正言辭地反駁道:“我那不一樣好不好。”
“嗯,”聞清懶懶應一聲,“你是喝多了所以感冒。”
許昭的視線從前方的路況轉到聞清身上,輕扯嘴角。
原來她知道。
到了工作室,聞清下了車,和許昭揮手再見。
她背著包,急匆匆往工作室走。
剛推開工作室的門,聞清的電話響了。
她單手從包裡掏出手機,接起電話。
是陳楠打來的。
上次沒答應他去吃飯,後來又和他約了個時間,看日子,好像就是今天。
陳楠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隱隱帶笑:“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記得,”聞清邊說邊把包放下,“晚上約在慶豐閣怎麼樣?”
“都行,”聽聲音,陳楠應該是在那邊開車,他道:“我下午來接你。”
“下午嗎?”聞清看了眼自己的工作內容,道:“下午可能不行,稍微晚一點,七點可以嗎?”
“當然行,”陳楠一口應下,“七點我在你工作室外麵等你。”
“好。”聞清答應,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她打開電腦,準備開始一整天的工作。
上次的雜誌修片進入到了最後階段,她得抓緊時間。
工作室的各位同事也慢慢進入到工作狀態,一時間,房間裡隻有低沉的幾句交談聲。
沉浸到工作裡麵,時間就過得特彆快,加上到了冬天,白晝時間越來越短,剛跨過六點,天就黑了。
聞清讓大家先走,她留到最後,小何迅速收拾了東西,還不忘跟聞清說:“小聞姐,你也早點回去哈。”
聞清笑笑,點頭應下。
隻是還沒到七點,陳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聞清看一眼電腦,選擇關機。
好在白天加快了速度,現在才不至於太過狼狽。
陳楠已經在外麵,聞清接起電話,跟他說馬上就出來。
她關了工作室所有的燈,又鎖了門,在冬夜的寒風中走向陳楠。
陳楠替她開了門,笑道:“辛苦了。”
“還好,”聞清舒了口氣,“這一階段馬上結束了。”
陳楠點點頭,道:“那順便今天晚上慶祝一下。”
說完,繞到那邊上車,載著聞清往慶豐閣去。
北城的夜景永遠美麗璀璨,陳楠在車內放了點輕音樂,柔和的音調進入耳朵,很快讓人放鬆下來,聞清看著夜景,一天的疲憊慢慢消散。
慶豐閣依舊熱鬨,外麵的車多的不得了,聞清先在路口下車,讓陳楠去找地方停車。
站在街邊很是無聊,聞清掏出手機,稍微刷了刷。
正在看一條社會新聞,聞清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聞清當即被嚇到,回頭一看,許昭正壞笑著站在身後。
聞清鬆口氣,道:“你嚇我一跳。”
“是嗎,”許昭對自己乾的事沒感覺,問:“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聞清直接把手機屏幕懟到許昭眼前,讓他看看自己在看什麼。
手機上,寫著一行“女子無故失蹤,屍體竟在湖邊發現。”
許昭看清這行字後,臉色一下就變了。
“不好意思啊,”許昭這人認錯態度特彆好,“不該嚇你的。”
聞清被他這樣逗笑:“沒關係啦,你又不知道。”
許昭也笑了,又問:“要不要一起吃飯?”
“你還沒吃飯嗎?”聞清疑惑,她以為許昭出現在這邊,應該是已經吃過飯了。
“沒有,和客戶談了點事,不算吃飯。”
“哦。”聞清表示理解,點點頭,還未說話,陳楠的聲音從後傳來。
“聞清。”
兩人的視線都被吸引,往那邊看去。
陳楠從暗處走過來,麵上帶笑,和許昭打招呼:“又見麵了,許總。”
許昭微微一笑,算是回應。
兩人都已經碰上,聞清自然要解釋,她衝許昭道:“我今天約了陳楠。”
“哦,”許昭先是應了一聲,隨即輕笑出聲,小聲道:“這樣。”
“許總也沒吃飯嗎?”陳楠問。
“沒呢,”許昭和他對視,笑意不達眼底,“本想著在這碰上聞清,能和她一塊吃頓飯。”
聞清看一眼他,又聽見陳楠說:“太可惜了,今天怕是不行。”
確實,聞清是和陳楠約好了,不可能再帶上一個許昭,她道:“你要不自己吃點,這附近有很多店的。”
“沒事,”許昭自嘲一笑,看向聞清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被孤獨浸染的無所謂,他歎口氣道:“反正我都是一個人,吃不吃都行。”
陳楠在旁邊,臉色倏地一下就變了。
許昭卻還在繼續說話:“一個人吃飯沒什麼滋味的,回到家睡一覺,也是一樣。”
他站在晚風裡,也站在聞清和陳楠對麵,說這話時,好似所有的燈光都無法照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