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盧。”
閻寫意眉心一跳。
盧?
她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在盧府的經曆,不知這位盧大夫與盧府可有關係?
但她麵上不顯,隻高興喚了一句“盧大夫好。”
傷口很快便處理好了,盧大夫又叮囑了幾句讓她傷口不要沾水,閻寫意一一應下,離開了妄念堂。
照如今這形勢,若是想要調查清楚妄念堂到底在做些什麼,僅是靠著隱身偷偷進去打探顯然不是個長久的好法子,且不說在人間隱身有時長限製,便是就連這妄念堂到底在做什麼,在主導做事的是誰,他們隻靠看也是看不出來的。
今日與這盧大夫接觸過後,倒是給閻寫意提供了一個新思路。與其被動等事情發生,不如主動出擊,混入妄念堂。
她將這想法與閻曜商量了一下,閻曜倒是沒有拒絕,隻是還是特彆強調了讓她注意安全一事,能學會這禁術之人,隻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剛回到國師府,沒想到又與宋沉洲在門口碰上,她有些詫異:“國師竟這麼快便回來了?”
宋沉洲揮揮手撣了撣塵,而後轉眸看向閻寫意,眼中盛著些莫名的情緒:“不知仙君那日說的可還做數?”
閻寫意一愣:“什麼?”
他直視著閻寫意顯然有些狀況外的表情,微抿了唇:“入冥府,做冥官。”
閻寫意想起,是找宋沉洲讓他幫忙聯係戶部提供亡者名單那天她說的,當時她的目的隻是為了打探清楚他情緒劇烈波動外放的原因,也並不覺得宋沉洲會真的答應,卻沒想到,今日他主動提了起來。
她衝宋沉洲咧嘴一笑:“怎麼?國師改變主意了?”
她往宋沉洲的方向走了幾步,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極淡的鬆香:“那日不是還說沒有機緣?”
宋沉洲往後退了幾步,漆黑的瞳仁中映出了閻寫意的模樣:“機緣一事,事在人為。仙君若肯,這機緣便能成。”
閻寫意笑意未變:“那便看國師,如何獲取這機緣了。”
話畢,她也未多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宋沉洲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閻寫意本無暇分心去研究宋沉洲在想些什麼,但宋沉洲既然有所求,那麼她也可以嘗試將宋沉洲用起來。
畢竟這人間之事,宋沉洲必然比她更清楚些。
至於這具體的用法,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當務之急,閻寫意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得先將醫術學識補一補才行,不然與那盧大夫的戲,她怕是演不下去。
回到自己院中後,閻寫意將此事與遊繹商量了一番,打算問問遊繹是不是可以用仙術讓自己與仙醫通神識。
冥府也有冥醫,隻是冥府冥官體質與普通凡人不同,冥醫專精的醫術有些並不適用於人間普通凡人,仙界掌管人間,因此仙醫更為專精人間醫術,乃為上上之選。
遊繹聞言,答應得爽快,馬上便與仙帝說了此事,得到了仙帝的首肯。
下一步,便是身份問題。
閻寫意與遊繹來人間,為方便辦事,最初確實沒有想過隱瞞身份,但是隨著這調查的深入,二人發現隱瞞身份似乎更有利於後續調查的開展。
“方才在門口碰到宋沉洲,我竟忘了與他說此事了,”閻寫意有些懊惱,“不過他在問我做冥官之事,雖暫不清楚他的目的,但是倒可以因著這個用一用他。”
遊繹來了興趣:“他竟主動與你說想做冥官?”
見閻寫意點頭表示確有此事,他湊近了問:“這入冥府做冥官,與飛升成仙一樣,是需要機緣的,這機緣可隻由天定,你如何給他?”
閻寫意尷尬地咳了咳:“不知,但是此事他又不知曉,他尚且以為這類機緣是可由我們操控的。咱們隻如此先糊弄過去將金葉契和失魂之事查清再說,若是他真的立了大功,我再去問問我父王看看是否有法子可讓他成冥官,如此也不算是誆騙他了。”
遊繹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一道細小的聲響突然從窗外傳來,二人同時警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