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宴 這三皇子,你殺是不殺?……(2 / 2)

冥府探魂錄 季九枝 4114 字 11個月前

卻不是走的大門。

若盧芷真是盧府之人,她為何不走正門?

閻寫意不理解,但她從與盧芷說起盧府之時盧芷異樣的表情以及那天晚上的所見判斷,她該是盧府之人,看年紀,還有可能是盧平的女兒。

盧平作為盛京比較有名的富商,家中人口之事隨便便能打聽到,可是打聽來的消息之中,無一提到過他還有個名喚盧芷的女兒。

若是盧芷真的是盧平的女兒,盧平為何會放任女兒這般淒涼長大?

閻寫意皺了皺眉,暫時還想不通。

另一邊,遊繹與宋沉洲二人正手持削尖的樹枝,站在溪水之中的石塊上紮魚。

宋沉洲回憶著方才閻寫意的模樣,有些斟酌猶疑地問道:“仙君……原是這般的性子嗎?”

他難得主動開口,遊繹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而後道:“你說阿意嗎?她其實骨子裡還是個小女孩,隻是該要她擔起的責任,她也能做得很好。若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收放自如。”

“收放自如?”宋沉洲一字一字地重複了一遍。

“對,該嚴肅的時候嚴肅,遇善則善,遇惡則惡。她不是很愛湊熱鬨,但是真的到了熱鬨之地卻也不會冷場,喜歡乾脆利落不愛拖泥帶水,但本質還是個小女孩,愛玩愛鬨。”提到閻寫意,遊繹便有許多話可說。

“兩位仙君似乎關係極好?”宋沉洲又試探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我與阿意自小一起長大,要是說阿意與我的關係排第二,那便無人敢稱第一了,”遊繹眼疾手快,紮中了一條魚,從溪流之中帶出來時,那魚還在翻騰掙紮,濺了遊繹一身水,他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轉頭看向宋沉洲,“你今日怎麼問這些了?”

宋沉洲看著那條還在掙紮的魚,眸光幽深:“隻是今日仙君的行事讓我有些意外,一直以為仙君是個沉穩的人,沒想到今日竟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麵。”

遊繹拍了拍他肩膀:“習慣便好。”

他看了看宋沉洲手中空空蕩蕩的樹枝,又催促他道:“快紮魚才是要緊事,一會可彆沒得吃了,到時你就可以見識到仙君的另一副模樣了。”

宋沉洲張了張口欲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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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芷正在山穀旁邊的密林裡撿樹枝,一陣風聲從她耳旁刮過,隨後她的脖子上便被架上了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劍,她整個人倏然一頓,一動不敢動。

“盧大夫好雅興,竟是撿起樹枝烤起魚來了?”持劍之人嗓音嘶啞,說話像是在漏風,聽著讓人無端便起了雞皮疙瘩。

“夏涼宴上殺了三皇子,否則休怪我無情。”他嗓音凶狠了些,長劍逼近盧芷細膩咽喉。

盧芷皺了皺眉:“此事你應當去盧府尋盧平和那盧許氏,找我做甚?”

“哦?看來盧大夫不知道,盧府上報的名單,可是你盧芷盧大夫呢。”語調之中帶著幾分看好戲般的調笑,氣氛卻是更加凝滯。

盧芷放在身側的拳頭倏地握緊,麵上浮現一片自嘲之色:“他們倒是毫不猶豫。”

“我可不管你與盧府的恩怨,我隻管結果,這三皇子,你殺是不殺?”

盧芷冷笑一聲:“若是我不殺呢?”

“那我便殺了你,然後再去盧府要人。”那人語帶威脅,長劍已經將盧芷白皙的脖頸劃出了一道細小的血痕。

殺皇子非小事,這群人明明自己權勢滔天,卻還是要找上盧府讓盧府替他們殺皇子,可見這殺皇子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些。

盧芷不想為盧府消災,隻是現如今自己卻已被那無情無義的盧府推上了風口浪尖,隻怕不應都不行。

“我殺。”她鬆開了緊握的手,垂在身子兩側,語調低沉。

“我隨時在你身邊盯著你,彆想耍花招。若是明日夏涼宴沒看到三皇子的屍首,那明日便會是盧大夫你的祭日。”

“盧大夫好自為之。”

寒氣從脖頸處消失,盧芷緩緩走到一旁的樹旁,沿著樹乾緩緩癱坐在地。

盧家……對她當真不客氣。

她抬頭向上看,有細碎的陽光從枝椏之間傾瀉而下,斑斑點點躍動在這密林之中。她緩緩抬手,想要接住這陽光,陽光卻穿透她的手掌,直直照射在地,鋪陳出了她手的影子,和光一起,一亮一暗。

她收了手。

“阿姐在看什麼?”

一道清脆的少女音從耳畔響起,盧芷恍然抬頭,看到閻寫意正看著她,麵露疑惑。

“在看影子。”

她聽到自己這般回答。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閻寫意擺弄著手指,興致勃勃拚湊出了不少動物形狀,“看,影子多可愛。”

“要……跟著光走,”她轉頭看向盧芷,眼眸之中滿是清澈和坦然,“這樣便能一直看到這般有趣的影子了。”

她走近盧芷,朝她伸出了手:“阿姐,太陽快要落山啦。”

“走,我們去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