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夢境 “那便如表妹所願。”(2 / 2)

冥府探魂錄 季九枝 4169 字 11個月前

男子嗤笑一聲,重新走回了桌邊:“縣令還是要好好認清現在的形勢才行。”

縣令抬手,將手中的一疊厚厚記錄遞了過去,男子接過,翻看了幾眼,才將一粒通體漆黑的丸子放到桌上:“這是接下來五日的解藥,現在將它吃了。”

縣令沒待他將話說完,便已經急哄哄將藥咽了下去。

麵具男子沒說什麼,隻留下一句“五日後我會再來”便離開了縣衙。

畫麵在這裡再次停滯,閻寫意停在這裡,沒有再繼續往前走。

也就是說,麵具男子每五日都會親自來一趟縣衙,那麼,她是不是可以考慮等下一次麵具男子來的時候,直接製住他?這樣會不會太過冒險?

從僅有的這幾個畫麵之中來看,看不出這個麵具男子在他背後的勢力當中是充當的什麼角色,也看不出他是否會武是否非凡人,更看不出他與失魂和抽生魂有什麼關係,閻寫意有些猶豫,擔心等下一個五日直接直麵麵具男子這個行動太過激進魯莽,隻是此刻她尚在夢境之中,沒有人可以一起商討,她便將這個想法先按捺了下去,等離了夢境再與他們一同商討。

黑白碎片再次在她身旁湧動起來,閻寫意正欲轉向另一個畫麵,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拉住了她的雙腳,讓她動彈不得。

她往腳下一看,便見有兩道黑色的細霧纏繞在她腳踝周圍,看著隻是淡淡的黑色,但是卻好似帶著千鈞之力壓製住了她的雙腳,她試圖將腳抬起來,卻發現被牢牢釘在了原地,根本無法挪動。

她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按理說凡人的夢境之中不應當能有壓製住她的東西,之前與遊繹商討時兩人共同提到的危險也僅是夢境之中極易擾人心智讓人沉溺夢境,從未有出現過夢境之中有其他力量之事。

閻寫意抬手,欲用冥力攻擊這兩道細霧,但是冥力打上去卻仿佛石頭沉入大海,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她抿了抿唇,又加大了攻擊強度,但是那兩道細霧仍舊不動如山,對攻擊過去的冥力也絲毫不懼,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型洞口,將攻擊進去的冥力都吸了個乾淨。

這個場景,讓閻寫意想起了那個漩渦。

她心思一凜,莫非又是那一撥勢力?他們竟然也能入夢?

入夢之術不是一個廣為流傳的術法,因著它的特殊性和太過霸道的能力,神/仙/冥三界都極有默契地將此術法的掌握者控製在了王族範圍之內。

若是這背後的勢力也能入夢,那麼它是不是太神通廣大了些,先是掌握著失傳已久的禁術金葉契,現下又是嚴格控製範圍的入夢之術。

閻寫意還想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就感覺到從腳腕處傳來的被圈緊的痛感,她這才恍然想起自己還在夢境之中這件事。

顧不得那麼多,她使用瞬移之術暫時擺脫了這兩道細霧,接著便奮力朝著前方淩空而去,誰知那細霧就仿佛長了眼睛,緊緊跟在她的後方,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蛇,帶著冷冰冰的眼神凝視著她的背,叫她背後發涼,不敢回頭。

“遊繹,我懷疑上次那個漩渦那夥人也入夢了,現在他們正在追我,你看著我遺留在外的神魂可有什麼變化?”閻寫意一邊加快淩空而行的速度,一邊與外頭的遊繹隔空傳音。

遊繹回得很快,想來是一直在關注著她的狀態:“你的神魂尚還正常,怎麼樣,可要強行將你從夢境之中抽出來?”

閻寫意拒絕了:“我想看看這個勢力想做什麼,你且再等半個時辰,若是喚我我不應,你便將我強行帶出來。”

她在夢境中淩空疾行,想要將那兩股漆黑細霧甩開,但那細霧就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緊緊跟著她,半刻都不曾停歇。

閻寫意無法,淩空疾行也著實消耗體力,便提前與遊繹傳話,讓他將自己帶了出來。

甫一回到現實之中,閻寫意便大口喘了幾股氣,將遊繹嚇得不輕,趕忙上前扶著她:“怎麼了這是,怎的如此喘。”

閻寫意擺了擺手:“彆提了,那兩股黑色霧氣窮追不舍,不管我趕得多快都甩不掉,實在是沒法子了,隻得提前出來了。不過好在我在夢境之中還算找到了些線索,”說到這裡,閻寫意腦海中突然劃過了一個想法,她看向遊繹,目光之中帶著些肯定,“如此看來,我怎麼懷疑他們是去掩蓋線索的。”

遊繹點了點頭:“我覺得也有可能,隻能說還好你先去了一趟,看到了東西,不然萬一被掩蓋個乾淨,我們就會白跑一趟。”

閻寫意深以為然,頓時無比慶幸自己來得早。

二人回到房中時,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眾人再次彙聚在了大廳之中。

閻寫意將昨夜在那縣令夢境之中就已經想到的法子說了出來:“我們查到了些線索,鶴川瘟疫乃為人為,當地官府是從犯,在得到的消息之中,我們知曉鶴川縣令每五日便會與那幕後黑手碰頭交換信息和解藥,因此,我計劃屆時我們假扮縣令與那人碰頭,而後想法子拖住他,製服他,能抓一個是一個。”

宋沉洲聞言,挑了挑眉:“表妹路子倒確實廣,僅是一個晚上便已查到了這麼多消息,看來我等還是略遜一籌了。”

閻寫意聞言,隻當他是客氣了一番,便回了一句:“那也還是要多虧了表兄先發現的疑點,不然我也無法順藤摸瓜。”

說到這裡,她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神一亮看向宋沉洲:“不如此次便由表兄假扮縣令與那人接頭如何?表兄救了我們好幾回,想來運氣是極好的,說不定此次也能順利製住對方。”

宋沉洲看向她,素來不起波瀾的眸中帶著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便如表妹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