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寫意愣在了原地。
她對宋沉洲曾有過諸般猜測,在聽到確切結果的這一刻,之前的各種猜測和焦慮仿若煙消雲散。
遊繹說,宋沉洲是神宮上神。
閻寫意麵上的表情從愣怔到茫然,而後再到鬆弛,遊繹看著她來回變換不停的表情,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這是什麼反應?我怎麼都有些看不懂了?”
雙祈在一旁冷靜解釋道:“她估計一開始沒想到宋沉洲會是這般尊貴的身份,後來又因為宋沉洲的身份而感到放鬆,至少他不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麵,而是和我們一條戰線的神宮之人。”
閻寫意眼角眉梢掛滿了笑意,整個人有種大悲之後的大喜,心情達到了近日來最為輕鬆的程度。
“雙祈表姐說得沒錯,我現在真的感覺十分開心。”
她眼睛彎彎地眯了起來,搖頭晃腦地說著,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興奮:“難怪他聽說我們是仙人時那般淡漠冷靜不像個正常凡人的反應,他是上神的話,便能解釋得通了,在上神麵前,咱們就是個小仙,不值一提。”
她說完,又轉頭看向遊繹和雙祈:“這下好了,有上神助力,咱們還愁調查推進不下去嗎?我仿佛已經看到了調查迅速推進咱們可以離開人間的那一刻了。”
遊繹嘴唇顫了顫,知道閻寫意會有反應,但不知道她反應這般強烈。
他按住已經開始搖頭晃腦哼小曲兒的閻寫意:“你先彆興奮,你先和我說說你們今天去盛京都查到了些什麼?你不是說等我回來要和我說的嗎?”
雙祈撫了撫額,拍了拍遊繹,無奈道:“還是我與你說吧,看阿意現在這狀態,恐怕還冷靜不下來與你說。”
遊繹也覺得有些好笑:“她為何反應能有這麼大?”
雙祈抿唇,若有所思:“我猜測,她最初對宋沉洲是有懷疑的,但宋沉洲確實一直在幫你們,所以她對宋沉洲還抱有一些愧疚,搜魂那次發現宋沉洲可能不是凡人之後,她心裡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思慮很重,現在知曉了宋沉洲確切的身份,她一直抱有的懷疑煙消雲散,七上八下的心思也都落了下來,她之後終於可以坦坦蕩蕩麵對宋沉洲了,可不就要開心和放鬆?”
遊繹聽罷,擺了擺頭:“她就是思慮太重,本就不必這般困擾著自己的。”
雙祈無奈笑道:“且讓她樂去吧,我與你說說今日去盛京查到的東西。”
第二日一大早,閻寫意便出現在了廳堂之中,坐在餐桌旁看著宋沉洲,一臉樂嗬嗬的模樣,倒是將宋沉洲看得有些莫名:“表妹這般看著我作何?”
閻寫意搖了搖頭:“無事,吃飯吧,吃完飯咱們討論一下事件的進展。”
宋沉洲挑了挑眉,一絲興味從眼眸之中劃過。
有趣。
用過膳後,閻寫意便將昨日在盛京查到的線索與宋沉洲分享了一下。
宋沉洲聞言倒不算驚訝,他擰眉想了一會兒,而後分析道:“他們這個舉動倒確實怪異,又要放瘟疫蔓延鶴川,又不惜耗費人力財力製造解藥來救鶴川。”
閻寫意點了點頭:“這也是我覺得十分困惑的一點。”
“或許過去的這幾天,他們要做什麼事情,所以必須讓鶴川變成一座死城。”
思考了半晌,宋沉洲給出了這個猜測。
閻寫意眼眸一亮,他的這個猜測,倒是與雙祈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乾脆問了下去:“那依表兄看,接下來應當如何查探下去?”
宋沉洲眼眸沉靜,隻短暫思索了一會兒,便開口答道:“派人在鶴川城內的河流沿岸駐守,如有可疑之人,加以觀察。”
閻寫意點了點頭:“表兄的意思是,他們會像下毒一樣,將解藥下在河流之中,然後不知不覺便解了這瘟疫?”
宋沉洲輕輕頷首:“我猜測當是如此,不然這鶴川縣城人口這麼多,他們總不能一戶一戶去下解藥罷?”
閻寫意托腮沉思了一會兒:“有道理,那我去考慮布置一下。”
回到房中,閻寫意將宋沉洲的猜測與遊繹和雙祈說了一下,遊繹率先反對:“我們哪裡有這麼多人手?而且,鶴川縣城內那條河那麼長,怎麼可能看得過來?”
雙祈也有些為難:“雖然宋沉洲的說法不無道理,但現實我們確實沒有那麼多的人手,且不說那條河的長度需要的人數,便就是日夜都要有人在那守著,這換防也需要不少人,我們上哪去湊這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