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祈無聲認同,遊繹手肘撐在桌上,手掌拖著下巴,悶悶問道:“那我們如何抓他們呢?我和雙祈要看著青淮,你要拖著宋沉洲,即使我和雙祈之間分一個人過去,好似也不太容易,他們畢竟是兩個人,而且是代替宋沉洲在外拋頭露麵的,必然身手不會太差。”
遊繹提出的顧慮倒是戳中了閻寫意內心的某個點,她眼睛一亮:“無妨,盛京那邊,我自有打算,你和雙祈表姐儘管盯著青淮便是,青淮現在好歹是離宋沉洲最近的貼身侍衛,知道的東西可能比盛京那兩人還多些,因此,青淮這邊萬不可掉以輕心。”
見閻寫意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遊繹和雙祈麵麵相覷了一會兒,選擇了相信閻寫意,至於他們二人,便專心盯著青淮便是。
三人討論完各回各的房間之後,閻寫意給顏芷塵去了一個隔空傳音。
顏芷塵,便是她方才信心的來源。
宋沉洲想必一開始便知道他們的身份,那麼,他也定會叮囑手下的人格外注意他們,但是,顏芷塵的存在他應當不知道,而顏芷塵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大抵也不會引起宋沉洲手下人的注意,那麼,這個時候,便是最適合顏芷塵出麵的時候。
顏芷塵很快給她回了:“阿意,怎麼了?”
閻寫意便將他們查到的這些事情全部和盤托出,顏芷塵的反應顯然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還要大,幾番連環問話讓閻寫意險些接不上來,最後,她才用氣聲再次試探著問了一遍:“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宋沉洲做的,而宋沉洲,是墮魔神?”
閻寫意再次無奈地“嗯”了一聲,顏芷塵在那邊再次吸了一口涼氣:“他藏得也太好了些,竟是將所有人都瞞過去了。”
閻寫意打斷了她的震驚之語:“阿塵,現下已經不是能震驚的時候了,我們得想法子推進調查的進展才行。”
顏芷塵知曉大局為重,很快平息了情緒:“阿意,你說,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閻寫意便也開門見山道:“上次,我和雙祈表姐不是來盛京查探過嗎?當初查到的那兩個人,你能不能想法子將他們抓起來問話,看能不能問出些東西。”
顏芷塵猶豫了一會:“所以那二人,是凡人還是……?”
閻寫意愣了一下,倒確實忘了這事,若是那二人會術法,那顏芷塵手下即使有再多能人也沒有用,畢竟身手再好的凡人,也終是難逃術法。
她思忖片刻,而後回複顏芷塵:“現在我們沒有彆的選擇和線索了,我們去抓他們應當不會引起宋沉洲的懷疑,畢竟他必然知道我們會查到那二人,我們如果畏畏縮縮擔心那二人會術法而選擇不動手,反而容易引起他的懷疑,畢竟按我的脾性,不可能放著線索卻不去查的。”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話語之中帶著些堅決的味道:“而且,若是他們真的會術法,應當也不會在人前使用,你們抓他們時,儘量選擇有人的地方,但是抓的過程莫要引起他人恐慌。”
聽到閻寫意說的這麼多,顏芷塵大概明白了閻寫意的思考邏輯,她毫不猶疑地應了下來:“行,那我這邊就把這個事情做了,回頭有進展了我和你說,至於抓到什麼時候著重需要問的東西,你可以先想想,到時候與我說,我必定親自審他們。”
和顏芷塵將此事的細節敲定之後,閻寫意的心放下了大半,接下來,她就要將精力耗費在盯著宋沉洲,或者說,試圖看看,能不能感化宋沉洲上了。
經曆了好幾天的緊張和焦慮,此刻塵埃落定之後反而整個人輕鬆了一些,閻寫意重新將所有的事情梳理了一遍,確保已經將所有能行的法子都安排下去之後,才開始考慮如何“感化”宋沉洲的事情。
太難了,她想。
想來也隻能從冥府冥官的話題入手,畢竟這曾是宋沉洲主動提起的話題,又正好是她所熟悉的領域,用這個來打開話題倒是方便,隻是上次這個話題結束得實在不算太愉快,她估算著再用這個話題不一定能很好地推進下去。
哎。
她忍不住長歎一口氣,正欲去躺著休息會兒,便聽到一陣敲門聲。
以為是遊繹或者雙祈,她正欲讓直接推門進來,宋沉洲的聲音便隔著那道木門悶悶傳來:
“仙君可在屋內?”
“我想來問問,入冥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