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原地呆住:倒也不用這麼直接。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屠蘇抱拳作揖。
“拜拜,拜拜。”白無儘笑眯眯揮手。
眾人:聽不懂……
屠蘇三人一走,白無儘就泄氣了:“你還回去嗎,路上沒有燈哦。”
吟鬆風拿著樹枝在火堆裡戳了戳沒有說話。
“我保證明早天一亮就送你回家,今晚能不能就將就一下?”白無儘充滿期待的眼神問。
隻見那人思考片刻後,將樹枝放在了一旁,起身找了個地方就準備坐靠著睡覺。
白無儘沒再多話,找了件自己的大棉袍給吟鬆風披上後,自己去床上睡覺了。
後半夜,吟鬆風一直睡的很不安穩,時而囈語時而呼吸急促。
白無儘是個淺眠的人,一有聲響就無法入睡,於是乾脆起身著衣,輕輕往吟鬆風那邊走了過去,不忘伸手去測額溫,倒是沒有發燒,不過額頭上有一層細細的冷汗。
“你彆是做噩夢了吧,這我可沒招啊。”白無儘犯難,是叫醒呢還是拿塊毛巾敷下額頭呢?
正在白無儘左右沒招的時候,吟鬆風猛的喘了口氣,驚醒了過來,嚇了坐在身旁的白無儘一哆嗦,“你醒了?”他問。
吟鬆風晃了晃腦袋,確認剛剛那隻是夢境,然後才回頭對白無儘說:“你怎麼沒有睡覺?”
“被你吵醒了。”白無儘如實說。
“對不起,吵到你了。”吟鬆風有些自責地說,以前在吟府有阿娘陪著,他便能一個月裡有幾天好眠,可是自從阿娘走後,他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就跟半大小孩兒一樣,睡覺的時候身邊不能離人。
所以晚上他才在白無儘問能不能將就一晚的時候沉默不語給予默許,因為他不想一個人住在竹屋,不是膽小害怕,而是身邊離了人,他會做噩夢,他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詛咒,可如果不算,誰會天天晚上睡覺都做噩夢?
“確實挺吵的。”白無儘聳了一下肩說,想活躍一下氣氛,“你經常這樣嗎?”白無儘問,聽說做噩夢的人一般都很難有好的睡眠質量,而且還會長時間經常性做夢,特彆難受。
“嗯。”吟鬆風輕聲回答。
白無儘想了想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到你,但是怕多有冒犯,不知道你要不要聽?”
“不—”吟鬆風本能想一口拒絕,但常年噩夢纏身,對他精神消耗極大。
見他有些猶豫,白無儘隻是歎了口氣,他其實也不知道那方法對吟鬆風管不管用,“沒事,你介意的話我就不說了。”白無儘說,語氣輕鬆。
半夜十分的破廟,白無儘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沒有手機電腦和台燈,漆黑的空間靠著僅有的月光,這種感覺白無儘居然很快就適應了下來。
兩人靠坐在一起,這夜靜的他們能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心跳。
突然,吟鬆風打了個噴嚏。
白無儘心下一驚,這身體素質也太差了,但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你不會著涼了吧。”說完趕緊起身去生火堆。
他的火折子已經打的足夠嫻熟,生火也是他現在必備的技能,火堆燃起來,頓時給空曠陰冷的屋子增加了一絲暖氣,吟鬆風凍的發白的臉色,終於在火光的映照中漸漸恢複了過來。
離天亮還早,他們總不能枯坐在這兒一晚上吧。
白無儘從另一邊把草席拿了過來,在火堆邊上鋪好,又把買的被子褥子抱了過來在上麵鋪好,但此時誰都沒有睡意,白無儘向來話多更是閒不住,便開始找人聊天。
“我小時候愛哭,一哭就不睡覺,我媽就抱著我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這個方法特彆靈,每次這樣我就不哭了;等到大一些抱不動了,每次我睡覺一哭,我媽就給我講故事,但是她一走我就又開始哭;沒辦法就問了鄰裡,有老人說這是因為小孩在害怕,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陪著他們一起睡覺,給他們安全感。”“結果你猜怎麼著,我媽就真的很長一段時間一直陪著我,後來我就真的沒有再哭過。”
白無儘說完轉身對著吟鬆風,讓他也看著自己的眼睛:“其實我剛剛想說的就是這個,你如果一直做噩夢,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為什麼不選擇多試試不同的方法呢,興許其中就有一個是奏效的。”
吟鬆風苦澀地笑了一下:除了阿娘,根本就沒有人陪他,而阿娘的時間,幾乎全被父親占著,白無儘剛剛說的這些,他連想象都不敢想。
“而且,你在睡前可以試著去看一樣東西,這樣你睡著後就滿腦子都是你剛剛看的東西,也不會做噩夢了。”白無儘又說,繼續道:“你要是不介意,這鋪咱倆一塊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