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儘當然知道這些事,雖然剛穿過來的時候他是以倍速乘8看完了桂華春的一生,可後麵這些記憶似乎要占據他整個頭腦,因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記憶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他這是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白無儘吃著飯隨口應答,沒有多想。
桂華秋卻在聽到廢寢忘食這幾個字後微微眯了一下眼,他又說:“其實我一直不希望他走入仕這條路,因為沒有哪條路有這麼艱難。”
“那你早應該告訴他,而不是旁敲側擊和暗示。”白無儘說,突然反應過來他們現在的談話還沒有到這一步,心跳聲跟著顫抖起來,他不會就這麼被識破了身份吧,這個時候的人,要怎麼跟他們解釋穿書這件事,沒有人相信不說,還會以為他精神病!
沉默了幾秒鐘後,沒有預想的質問,隻有一聲輕輕的歎息,和一句滿懷愧疚的話:“是我的錯我,我應該直接跟他說明的。”
桌上隻剩吃飯的咀嚼聲和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誰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至始至終,吟鬆風都沒有說一個字。
白無儘卻是害怕言多必失,所以乾脆亮出了乾飯人的本質,卯著勁兒一直吃。
桂華秋卻食之無味,偶爾看一眼狼吞虎咽的白無儘,想的卻是,華春看來是恨極了桂府,不惜用失去記憶這個方法來麻痹自己,更讓他痛心的是,華春在這件事上多少是怪他這個做哥哥的,顯然那句旁敲側擊和暗示,就是在控訴他的不阻止和不作為。
一頓飯吃的極為嚴肅。
飯後三人來到了樓下的小院子散步,這裡是休息閒聊的好去處,院子與湖麵相接,亭台樓榭應水而立。
白無儘選了一個湖中間的小亭子,此事午飯後正無人,他便大大方方走了上去權當這一時半刻是自己的一方天地。
“你倆還真當是在散步啊!”白無儘率先走上去,看著身後兩人還在廊上漫步而談,不由發出這般感歎。
廊上,兩人相談甚歡。
“風哥哥跟白公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桂華秋問,他記得從小風哥哥身邊就沒有其他男人。
“前些日子剛認識。”吟鬆風如實回答。
“真的嗎?”桂華秋問。
他知道吟鬆風的脾氣,是那種絕不會跟隻認識幾天的人就這麼好的,而且是當著他的麵眉來眼去。
“我們華秋這是什麼表情啊~”吟鬆風逗趣。
“我知道風哥哥不住在吟府了,那你跟我一起去南方住怎麼樣,苗疆那個地方很好玩的。”桂華秋期待的眼神問。
吟鬆風笑笑回答:“我就不去了。”他看了一眼小亭子,白無儘正舉著手擺出一種類似菱形的圖案,對著山水一頓比例。
桂華秋循著視線看了過去,這人除了相貌上跟他的十三弟一模一樣之外,相處這幾個時辰下來,竟是完全不同。
可是這個人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為什麼就能讓一直清心寡欲不沾情愛的風哥哥這般歡喜。
他有不甘之心。
“他還不知道風哥哥的身份吧。”桂華秋突然說。
吟鬆風聞言一愣,腳步跟著放緩了下來,神情稍有不悅地說:“我跟他不是你的想那般關係,自然我什麼身份也無關他人之事。”
“可是我就不會嫌棄風哥哥是哥兒的身份。”桂華秋揚言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那個望向自己的目光已經不再熟悉,像是越過重重山巒,朦朧不清。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著急解釋,卻無法組織起其他語言。
兩人氣氛詭異的來到湖心處的亭子,白無儘一個人玩了半會兒可算把他倆等來了,一見他倆上來就拉到一處,擺了幾個poss後又麵色不悅。
“怎麼了這是?”吟鬆風問,並無責怪之意。
“這麼好的景色不拍張照片留做紀念太可惜了。”白無儘惋惜地說。
吟鬆風不知道他口中的照片是何東西,但也能從他剛剛的行為和此刻的話裡知道,他想要留下一點東西。
他安慰道:“我們住的不遠,進城也方便,日後你若是還想來看,想來便來就是。”
白無儘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他們還買了輛馬車,進城根本就不算事兒。
“是哦!”
桂華秋卻眯起了眼睛,驚訝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你們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