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為什麼要多問問?
他又是為什麼想要他知道這件事?
“是不是寫累了?”白無儘問,握著他的手停下,強行掰開手指從中拿出毛筆。
“你要是累了我們就歇會兒再寫,招募令也不是非要今天就寫完,工程也拖到了現在,年前肯定是完成不了了。”
“我不累。”吟鬆風回答,並未從他手中抽出自己被握著的手。
白無儘大大咧咧慣了,又一直堅定自己是直男,於是對此絲毫沒有在意,好一會兒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中還握著一隻手,不慌不忙地鬆開後,還調侃了一句:“手都出汗了,這天氣~哦不,這壁爐真是不錯。”
“嗯,還是你想法多。”吟鬆風收回手來到壁爐前坐著歇息。
白無儘抱著琥珀也跟了過來,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火光搖曳,倒映著人臉微紅。
“不剩多少日子就是年關了,工程這塊兒你是打算先動還是等年後?”吟鬆風問。
他不是操心這些事,隻是覺得既然是兩個人一起做,他也應該做到心裡有數。
“先動,能建多少算多少,完工肯定來不及,你覺得呢?”
“那就照你的意思辦,午飯後進城貼告示嗎?”吟鬆風問,想著貼告示也拖了這兩日還是儘快完成了好繼續後續工作。
白無儘擼貓上癮了,笑嘻嘻看著琥珀回答:“貼告示再說吧,我們餓了,你先去做飯,你說是不是啊琥珀?”
琥珀一臉生無可奈的表情看著空氣,逗笑了一旁的吟鬆風,他伸手摸了摸琥珀的頭,起身下樓去做飯。
“我要吃糖醋排骨。”白無儘在那人消失在門口後才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回過頭低聲問琥珀:“你說他聽到了還是沒聽到,要不我下去跟他說吧。”
此時白無儘還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彎了,以至於後來吟鬆風問起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他腦海裡出現的就是這個場景。
琥珀自然是不會回答他的話,他也沒有等到琥珀回答,因為他剛問完琥珀就起身跑下了樓。
吟鬆風正舀水準備洗菜,見白無儘火急火燎地跑下來,立馬放下水瓢走了過去,忙問:“出什麼事兒了,你先彆急,慢慢說。”
白無儘停下後喘了口粗氣才說:“我要吃糖醋排骨。”
琥珀很合時宜地喵了一聲,神情冷漠,仿佛抱著他的人是個傻子。
“噗呲~”
吟鬆風被他一時間說懵了,轉而又沒忍住笑出了聲。
“飯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好的,你想吃下來告訴我就行了,下樓時跑這麼快多危險啊,況且,你剛剛已經說過了,我有聽到。”吟鬆風寵溺地笑著回答。
“嘿嘿~”白無儘撓了撓後腦勺,那樣子真是憨厚無比。
“既然來都來了,幫我燒個火怎麼樣?”吟鬆風歪頭一笑,問他。
“好啊。”
午飯就在兩人的笑鬨聲中完成。
餐桌在廚房旁邊的位置,從這裡可以看見整個院子的景色。
冬日的天氣總是陰冷的,黑沉沉的雲朵仿佛要從天上掉下來,院中角落裡的梅樹花苞待放,看上去就像是雲朵與梅朵在較量。
“這天氣是不是要下雪了啊!”白無儘看的出神,喃喃自語道。
也許吧。
吟鬆風沒有出聲回答,隻是心裡默默念了一句。
他突然想問,你到底是誰,可又覺得這個時候不該問這樣的話,會破壞這份安寧。
倒是白無儘對浪漫過敏,轉頭問起吟鬆風來了:“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