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高興至極,連道幾聲好,立馬喚了自家兒媳和好友過來分享喜悅,幾人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哪怕元安侯再試探著問起老二的事,皇帝也隻笑著說:“既然愛卿不願意就算啦!”表情沒有絲毫破綻。
魏遲便一路走在太子身邊,感受著“親爹”想要刮了她的目光。
直到進了宴會正廳,他們分座,元安侯到了下頭坐著,魏遲才鬆口氣。
可太子好像就是不想看到她舒坦。
魏遲悠然提裙坐在趙楚身邊,下一秒,趙楚就瞥著她,語氣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你二哥要遭殃咯。”
魏遲:“……”
氣。
這小孩兒真會氣人。
若是平常,她估計會息事寧人。
乾嘛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但腦海中的宋池已經是氣炸了:“他就是欠打!沒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當眾打他了,不會出事的!”
魏遲心好累。
這時候,打肯定是不行,原主乾得出來,她乾不出來。
魏遲轉頭看向太子。
這時的太子正眼眸閃閃看著宮人剛端上來的糕點。
又是栗子糕。
於是魏遲心一橫,在太子要伸手去拿的時候,再一次出手了。
趙楚眼睜睜看著一盤栗子糕被一雙討厭的手拿走。
魏遲明目張膽把栗子糕搶到自己麵前,還要理直氣壯說:“妾身手臂好疼,動不了了……麻煩太子喂一喂吧?”
趙楚勉強地笑了一笑,乖巧捏起栗子糕喂到對方嘴裡。
魏遲是滿足了,甚至為了更加滿足原主,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也繼續使喚太子——畢竟原主這個係統是讓她回家的關鍵。
魏遲吃著餐前點心,享受了一把被伺候的感覺。
雖說在現世,她家庭富裕,但也不是什麼大富豪,傭人肯定不會請,更不會說有人喂她吃東西,她父母隻她一個孩子,對她嚴格,她很多時候都是自力更生,甚至直到考上了好大學才有零花錢。
或許對於平常孩子來說,這太過嚴苛。
但魏遲沒有過怨懟,她享受學習,享受掌握知識的每一刻。
而吃著糕點,魏遲也在想著,或許可以學一學這些糕點的做法,到時候回了現代,就可以做給爸爸媽媽嘗鮮了。
彼時,帝後和內官都忙著檢查開宴事宜,其餘被邀請來的大臣和皇子王侯也都一個個赴宴,座位很快滿滿當當。其餘人時不時便要起身行個禮,拜見一下諸侯將相,但魏遲乘了太子的便利,隻在他人來拜時微微點頭,其餘全交給太子。
真好,不用社交了。
畢竟遲早要走的,認識那麼多人做什麼。
而對於與任務不想乾的人,原主也隻有在和澹公主出場的時候介紹了一番。
和澹公主生於冬日,出生時暖陽如沙,一夕之間冰雪消融,萬物複蘇,而之後每年生辰亦是如此。和澹公主生辰之時,士人說此為祥瑞,召臨九鳳——皇帝信了,為公主賜名“鳳”,方滿月,又賜字“端叡”,等到一歲,便賜封號“和澹”。
亦是因為這奇異景象,和澹公主自小受皇帝重視,而又是帝後最小的孩子,唯一的女兒,更是得萬分寵愛。
萬般殊榮。
和澹公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飽讀詩書,甚至能跟新科進士們對詞,一人抵萬千。如今年方十六,已然出儘風頭。
此次開宴,是和澹公主自請獻舞,她身穿深紅白紋曲裾深衣,妝容濃厚,鮮紅發帶隨著發絲垂落,隻有耳側綴著三倆金銀發釵,一舉一動極具風韻。
魏遲也如他人一般目不轉睛,還朝原主感歎了句:“我從沒見過這麼有氣質的姑娘。”
原主宋池道:“是吧,她和娘娘好,我也喜歡她。她出生的時候,我還是第一個抱她的呢,比她那些皇兄還要早!”
“對了。”說到這,魏遲又想到一件事,“你多大了?”
從來到這,到現在,雖然她也從鏡子裡看到了原主的容貌,但仍看不出年歲,畢竟她不是什麼大師。
聽了問話,宋池哦一聲,漫不經心答:“過了今年生辰就二十二,你暫且當做二十一吧。”
魏遲沒多說,畢竟年齡什麼的,現在也不重要了……吧。這又不是她自己的身體!反正以後也不能占太子便宜了啊,處也隻會處成同誌。
沒錯,同誌!
確立這個想法後,魏遲便又問了問太子的學識如何,聰不聰明。
而說到這,宋池就激動了:“你知道其他皇子對他多羨慕嫉妒嗎?他看起來乖巧可愛是吧,我曾經也這麼以為,但其實,他陰險得不得了!小時候,他乘我家便車當上其他人夢寐以求的太子,接著裝傻充愣讓彆人放鬆警惕……”
“後來,本來沒什麼用的太子,忽然成了三歲作詩的神童!這下好了,就算現在沒有什麼光彩,也還是備受皇帝寵信!”
魏遲登時愣住。
等等。
等等……
三歲作詩……
三歲!三歲啊!
他居然是學霸!!
還是文科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