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坦白了 孤……我,我隻要一個位……(2 / 2)

夜晚靜謐,趙楚方才收起三皇子送來的卷子,拿起另一邊,南星從外頭買來的整套話本。

說是整套,其實這係列還沒更到結尾。

趙楚早就看完了,此時隻粗略看了幾眼改良的封皮,便將這本書放到一旁去,起身走出房門,照例去往太子妃的寢宮。

去的時候,魏遲剛苦著臉喝完一碗中藥。

魏遲後悔了,非常後悔,後悔聽原主係統的話主動去藏春樓尋王譽。

結果被與宋池口中完全不一樣的陰險王譽給拆穿了。

不過好的是,她懷孕一事,王譽稍稍一把脈就診出了此次滑脈異常,並答應幫她一不小心滑個胎,更好的是,太子那時也追來了,甚至是看著王譽給她把脈的,她不用特意去跟太子解釋什麼了。

後來太子稍稍一查,就知道是淑貴妃和她合謀,本來想陷害皇後的。

這事,太子手忙腳亂派人幫她們壓了下去。

並嚴厲地訓斥了她一頓。

那時太子一副小大人模樣,說:“你們不要總縱容母後……”

模樣好笑得緊。

窗外的風輕輕吹拂,已經不似從前寒冷了,魏遲看著蟬衣端著藥碗離去的背影,思緒流轉,忽的又想到那日一醒來,就看見趙楚緊抿嘴唇站在一旁,嚇得她話都不會說。

隻能聽著他們的對話。

王譽:“你們太醫院的太醫是不是薪水太高了些?”

趙楚:“孤不知道啊,都是父皇管的。太子妃怎麼樣了?”

王譽:“知道了,改日就上奏疏。”

趙楚:“太醫院的製度都這麼些年了,父皇不會輕易改的,再說了,太醫院好的太醫大有人在,隻是你眼高於頂,看不見罷了。所以太子妃怎麼樣了?”

王譽:“臣是向皇帝上奏疏,還輪不到殿下教導。”

趙楚:“哦,沒關係,是孤多嘴了。那孤的太子妃現在,究竟怎麼樣?”

王譽:“嗬嗬。”

現在想到,就算風不冷,魏遲都得打個寒顫。

蟬衣端著藥碗出去,趙楚剛好過來,與往常一樣來慰問,魏遲有好幾次都裝睡睡過去,趙楚倒也安分,見她睡著,隻搬了個板凳坐在一邊看書,有時還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這回也是,魏遲一看見門口的影子,就有先見之明地睡了下去,不給趙楚與她交流感情的機會。

閉上眼睛躺在床上,魏遲聽見門開合,腳步聲一步步,越來越清晰,最後消失在她耳邊。

她以為,趙楚會與平常一樣,看她一會就離開,坐到一邊去看書,但這次趙楚卻久久沒有離去,她沒有睜眼,卻感覺趙楚的目光就這麼黏在她的身上,怎麼也甩不掉。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感覺對不對。

魏遲不想在意,可想著有個人盯著自己,她就怎麼都睡不下去。

空氣很靜,忽而起了衣料摩挲聲,她都覺著自己被嚇到了。

一陣摩挲後,眼睫上好像多了重量。

是趙楚的指腹,輕輕落在她的眉睫,順著她的眼尾輕輕撫摸,描摹著她的麵頰,心臟怦怦直跳,她大氣都不敢喘。

原主沒有說話,想來趙楚還不算越矩。

魏遲這麼想著,故而沒有先行打斷,她很想深呼吸讓自己冷靜冷靜,但此刻的情況不允許她這麼做。

最後,那食指指腹落在嘴角,她能感覺到對方在那處輕輕按了按,隨後,她聽見輕輕的聲音,帶著掩蓋不住的失落:“你真的……很想走嗎?”

魏遲整個身子都是僵的。

因為說完這句話之後,那隻手的食指又緩緩移到她唇瓣之上,剛喝了藥,她的唇瓣還是濕熱的,溫溫軟軟,並不乾燥。

隨著手上動作,趙楚再次開口,這次話語裡又不止失落。可多了什麼?魏遲卻說不清楚了。

“……哪怕我說,我其實很喜歡你,或許,很早就喜歡你了?”

“微沙,我比他,先來好久的。”

魏遲覺著這些話就像是在她的心臟上抓撓,癢得不行,讓她沒有辦法再裝下去。

實在不行了,魏遲乾脆睜開眼。

突如其來的對視,讓趙楚猛地縮回了手,勉強露出笑容:“你醒了……沒事,我隻是來看看你,我想你了。你繼續睡吧,我不會吵你的。”

魏遲的手揪著被子,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直到他的笑容都快僵在臉上。

魏遲沙啞著開口問:“若我說我真的很想走,你會放我走嗎?你會願意,與我和離嗎?是和離,作為夫妻的和離。和離之後,再不相見。”

魏遲覺得自己是被鬼迷心竅了,竟然直接問出這麼大膽的問題,這不是在找死嗎?!趙楚性子軟,可也貴為太子,她第一次試探的時候,太子就硬了脾氣直接把宋二綁了過來當少傅,那現在呢?現在,太子又會怎麼麵對這個問題?

太子會想殺了她嗎?

不、不會吧……

一瞬間,魏遲腦中已經閃過了一千種死法。

她覺得自己肯定完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

沒想到,她問完之後,太子愣怔後回神,整張臉隻有數不儘的委屈。太子蹲下來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眸中閃著淚花,好似是強撐起情緒,莞爾說:“孤……我,我隻要一個位分,好不好?隻是一個位分。你想王大人做太子少傅,我讓他來做就好了,我都聽你的。”

魏遲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瞪大雙眼愣住,全身似乎隻有心臟在跳動,她說不出話來了。

太子的手緊了緊,垂下眸子,低眸之間,一滴淚落了下去,正好滴在她手背上。

這滴淚涼得刺骨。

伴隨著太子壓抑的聲音:“你不要與我和離。我哪裡做得不好,讓你不喜歡,你與我說,我會改的。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財產、權利、地位,又或者……”

說著,太子話語一頓,握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抬起,放在那心臟的位置,手心與冰涼的衣料相觸,而手背是太子炙熱的手掌。

“又或者心。不管什麼,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