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些不太習慣....”
她以前從未和男子同處一室過,更何況,還是空間這麼狹小的馬車。
這麼近的距離,她幾乎可以聞見他身上有一股極為清淡的香,那香醇厚溫雅,似被千琢萬琢後的暖玉,渾厚純淨,雖平易近人,但也高不可攀,無法觸及。
秦煙麵色窘迫的抬頭看向他,話語頗為磕絆,“多…多謝太子哥哥施予援手,不然,不然我今日,定是要遲到了。”
自回了京城以後,這是她第三次遇見他。
第一次是她及笄的那日宴會上見過一次,第二次則是前些日子她偷偷躲在假山後麵哭被他瞧見,而第三次,就是現在了。
秦煙小臉淡淡染上了一層紅霞,兩次得到太子哥哥的幫助,她屬實是有些不好意思,更何況,第一次她還是在偷偷哭……
陸重聞言淺笑,“煙妹妹客氣。”
似是看出了她的窘迫,他便沒再看她,隻是伸手撩開帷裳,側首看向窗外的綿綿細雨。
忽然,他轉回頭,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後,指節摩擦著溫熱的杯身時,便抬眸看向了她。
他漂亮的鳳眼微揚,嗓音頗為溫雅隨性,“聽聞煙妹妹今日入學考試選了六藝當中的最難的數,煙妹妹為何不選最容易的禮與樂呢?”
見他提起其他,秦煙倒沒那麼緊張了,乖巧答道:“曾經在淩澗的時候,夫子曾說在數之一道,我極有天賦,若是可以的話,京城的國子監我也是去得的。”
說罷,她便有些靦腆,耳垂微紅輕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小,“所以,我想試試。”
小姑娘的麵容雖靦腆害羞,但是話裡話外卻有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自信,陸重笑著,“看來煙妹妹對自己很有信心,既如此,那孤也放心了。”
秦煙怔了怔,抬頭看向他,杏眸裡滿是疑惑,“太子哥哥此話是……何意?”
陸重聞言輕笑,但不語,隻是轉而說起了其他,“等會兒到了國子監,孤不便與煙妹妹一同前往瓊飛院,不過,孤會讓人送你過去的。”
秦煙點頭,“多謝太子哥哥。”
陸重淡笑,“你與孤倒是客氣的很,與你的三哥一點都不一樣。”
秦煙眼中有些好奇,“太子哥哥之前說,與我的哥哥也是好友,說的就是我三哥嗎?”
陸重微頷首,“是的。”
他垂眸看著還在不斷氤氳嫋嫋霧氣的茶盞,似是霧氣暈染了他的眉眼,令她一時看不出他麵容上的情緒,隻是聲線平淡。
“孤幼時常一人住在宮裡,許是父皇覺得孤一人孤獨,便把你三哥指給了孤當伴讀。”
說到這,他抬眸看向她,話語不似方才那般平淡,多了一絲笑意,“自相熟後,你三哥便從不與孤客氣,你大哥和二姐雖不像你三哥,但也不似你這般。”
“以後,你也無需對孤那般客氣。”
秦煙怔愣了一瞬,不自禁的抓緊了手下的裙麵,直把裙麵揉得皺皺巴巴的,小臉上滿是猶豫糾結,“這,會不會不太好...畢竟,太子哥哥畢竟是....”
陸重擺手,眉眼含笑,“無妨。”
秦煙糾結一會兒,但也乖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