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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

皎潔明月被烏雲遮蔽，隻能透出些許蒼白的微光，夜色深不見底，這座位於西海岸的古老城市卻沒有歇息，在黑暗的遮掩中，無聲無息地孕育著病態與罪孽。

韋恩大廈最頂端的哥特拱頂，紅披風獵獵作響。

降落在韋恩大廈的樓頂，超人打開透視力，卻沒找到想見的那個人。

“B？”他輕聲呼喚，“剛剛是你在叫我嗎？”

話音未落，蝙蝠俠從他身後角落的陰影處現身，聲音喑啞低沉，像是無邊煉獄中散播恐懼的撒旦魔神，又像是恐懼本身：“你來了。”

超人轉頭看向他，表情有點無奈：“拜托，你把這座大廈頂部四個角落的牆壁全都加上鉛板，該不會就是為了能像這樣出現我身後吧？”

蝙蝠俠：“……”

蝙蝠俠惱羞成怒：“彆打岔，我要說正事！”

自帶的十米厚濾鏡讓超人愣是從麵前這隻看起來就很凶的黑暗騎士身上咂摸出了點布魯西甜心的味道，他眼見著放鬆了不少，笑容更加燦爛：“好嘛，下次保證不戳破你。”

蝙蝠俠狠狠瞪他一眼，氣勢洶洶地開門見山：“我找到了你兒子。”

“誰？”超人懵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頓時蹦到半空，渾身都寫滿了求生欲，“他不算我兒子，是盧瑟搞出來的克隆體！”

蝙蝠俠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氪星人為什麼如此緊張，默默把這事當做疑點記在心裡，決定回去之後再調查一下：“我知道他是盧瑟弄出來的。”

頓了頓，他決定暗戳戳報一下剛才被揭穿的仇：“我還知道盧瑟是把自己的基因跟你的結合才造出了康納，哦，順便一提，你的基因是母本。”

“……啊？”

並不知道氪星基因居然是母本的超人崩潰捂臉。

“盧瑟這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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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蝙蝠俠口中得知了康納的位置，超人並沒立即動身，而是飄在原地，糾結地薅著自己頭頂的小卷毛。

“我從來沒養過孩子，真的要把康納帶回去嗎？他會跟我走嗎？萬一讓他自己在這裡更好呢？”

蝙蝠俠：“這裡是哥譚。”

超人噎了下：“呃，或者我說服他換個城市住，比如中心城，聽說那裡治安很好……”

“康納是克隆人，雖然被催熟，但出生到現在才不過三年，”蝙蝠俠冷聲道，“你是打算讓盧瑟撫養他嗎？”

“拜托，彆說得像是離異夫妻爭奪領養權好吧，”超人打個哆嗦，“呃，我是說，我願意收養康納，氪星已經毀滅，他或許會是我唯一的後代了，我隻是有點擔心該怎麼跟他相處。”

“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蝙蝠俠淡淡道，假裝自己沒有提前準備好幾萬字的氪星育兒計劃書，“我會幫忙。”

聽到蝙蝠俠的話，超人輕咳一聲。

“你也知道，我有個男朋友，”他說，努力掩飾自己的心虛，“你覺得，他能不能接受我忽然多了個兒子的事情？”

蝙蝠俠設身處地想了下，誠實道：“不能。”

超人差點哭出聲。

“除非他知道你是超人，這個孩子是克隆體，”蝙蝠俠補充，並試探著問，“他知道你是超人嗎？”

敏銳意識到蝙蝠俠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人類身份，超人轉頭看他一眼，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他不知道。”

畢竟他總不可能把康納藏進孤獨堡壘，而克拉克肯特身邊多了個孩子這種事，絕對瞞不住他的男朋友布魯斯。

——超人想，是時候告訴布魯斯自己就是克拉克了。

但是在告知布魯斯自己的身份之前，他還是想再確認下自己在布魯斯心中的地位。

“你呢？”他努力暗示，“你打算把你的身份告訴你的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