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艾爾，”他咬牙切齒，甚至連超人的人類名字都不叫了，直呼他的氪星本名，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怒火，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你完蛋了’四個大字，“你都知道些什麼？”

克拉克嚇得一抖。

他本來就理虧，又知道自己這次肯定瞞不過去，眼睛一閉，委屈巴巴地全盤托出：“我也是剛知道的！你當時要我用超級聽力把紅頭罩抓出來，我順便聽了聽布魯德海文的動靜，然後就看到傑森跟夜翼在小巷裡接吻——”

坐在沙發上愉快吃瓜的[蝙蝠俠]沒拿穩手裡的馬克杯，一杯水全灑到了地毯上。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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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我才不會跟dickhead——就算是同位體——”

[傑森]邊喊邊跳腳，說出的話卻沒一句是完整的，臉上紅得跟他的頭罩幾乎一個色號。

沒想到居然看熱鬨都能看出回旋鏢的[迪克]用力捂住臉，默默躲在角落裡自閉。

[提姆]兩眼放光，並拿出手機迅速把自己剛才錄到的音像資料上傳加密。

[達米安]事不關己地倚著沙發靠背，綠色的眼睛往旁邊瞥了眼，看到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出現在房間裡的卡珊德拉，冷酷地點了點頭。

克拉克還在繼續講：“傑森說，因為我們訂婚了，他已經把我當成他的家人，所以懇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

[達米安]唰地站起來，明明上一秒還兩手空空，下一刻就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把長刀：“你們訂婚了？愚蠢的氪星人，不許你玷汙我父親！”

他抽出刀，沒往克拉克的方向砍，而是目標明確地衝向緊貼著[蝙蝠俠]坐著的[超人]。

正在看熱鬨的[超人]被這無妄之災嚇了一跳，下意識抱住[蝙蝠俠]，用超級速度移動到另一邊。

這下本來還隻是試探的[達米安]真炸毛了，嘴裡喊著“氪星人放下我父親”，刀光凜冽，差點削到正懷疑人生的[傑森]的腦袋毛。

[傑森]回頭罵了他一句“惡魔崽子”並強調兩個平行世界並不相同，[達米安]冷嗤著回懟“是嗎？你敢說你不想跟格雷森上床？”並被傑森那句“我跟塔利亞倒是真睡過”徹底惹火，也不追[超人]了，轉頭就跟[傑森]打了起來。[2]

[迪克]連忙上去拉架。

然後被大喊著“你彆碰我！我們得避嫌”的[傑森]和見誰都打的[達米安]聯手揍了好幾拳，被迫還手了幾招後，意識到不把兩個弟弟揍服就沒法結束這場戰鬥，乾脆也拿出電棍動了真格。

美滋滋站在旁邊錄視頻的[提姆]被傑森一腳踹碎手機屏幕，然後被[達米安]‘不小心’打了幾拳，憤怒地加入戰鬥。

玻璃和木屑紛飛，博古架上的古董花瓶一個接一個被砸得稀碎，唯有零食桌上沒吃完的小甜餅還完好無損。

本來正在吵架的布魯斯和克拉克懵了。

麵對的從來都是乖巧好兒子，即使是達米安回到韋恩莊園後也沒鬨事的布魯斯哪見過這陣仗，一時間連生氣都顧不上，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作為蝙蝠俠的直覺又在提醒他不要插手，猶豫片刻，看向站在[超人]旁邊的[蝙蝠俠]：“你不管管？”

[蝙蝠俠]向來陰鬱低沉的臉上似乎升起了聖潔平靜的佛光：“沒事。”

布魯斯噎了下，轉頭，一條殘破的凳子腿擦著他的耳邊飛過去，把牆壁上的玻璃掛畫打得粉碎。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那張價值幾千萬美元的掛畫上停了停，這位每周報廢一輛蝙蝠車的敗家子難得地感到了肉疼：“你確定沒事？”

[蝙蝠俠]非常淡定：“那是贗品。這裡擺的都是贗品。”

布魯斯覺得這不是重點，但還是莫名鬆了口氣：“真品都已經收到倉庫了嗎？”

“不，”[蝙蝠俠]依舊平靜，像是一隻體力耗儘後看到了棕熊的負鼠，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過儘千帆的滄桑，“真品早就被打碎了。”

布魯斯：“……”

他忽然覺得孩子們在他麵前裝乖巧也挺好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