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今天晚上?”鐘凝雪皺眉道。
鐘凝雪問的是秦臻,陳謙潤以為她在重複他的問題,他點頭:“嗯。”
鐘凝雪跟他確定,問道:“你確定秦臻今日能到臨歌麼?”
“不確定,”陳謙潤聽懂了她的話,“有可能。”
鐘凝雪道:“那等秦臻到了再說吧。”
陳謙潤:“?”
萬一秦臻三天都沒有到,豈不是完全沒機會與她同住了?
陳謙潤不敢問,逼著鐘凝雪回答,得到的一定是不行,他道:“好。”
陳謙潤先送鐘凝雪回長春宮,接著去忙軍隊安排事宜,他讓鐘凝雪一起去,鐘凝雪不去,她覺得沒必要參與,連同侯爺府的兩萬人全都交由陳謙潤協調。
陳謙潤假裝推脫,說如此重任他可擔不起,實際心裡高興的很,鐘凝雪此舉分明是信得過他,連兵符都直接交給他了。
鐘凝雪向來說一不二,她一皺眉,陳謙潤立刻見好就收,盤算著把這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回來向鐘凝雪邀功,說不定她一高興,同住的事情就答應了。
陳謙潤歡天喜地地走了,行至中途,打開錦囊才看到鐘凝雪交給他的是一個完整的兵符,也就是說嚴卿兄長從侯爺府調兵往北疆後,將陳靖的那塊留給了鐘凝雪,可鐘凝雪為何未向他提及呢?
莫非鐘凝雪是在試探他,兩萬軍隊的征用不是小事,尤其是以陳靖的名義調動與保護鐘凝雪北行,意義完全不同。
今日他若真的全權做主,會不會令鐘凝雪起疑心,覺得他貪圖權力,他不能這麼辦,思考一番,他又神色凝重地回去了。
隨從的衛凡一頭霧水,實在猜不透他們家王爺一前一後截然相反的表情所為何因,也自是不敢明目張膽地問,便試探一句,說道:“王爺是有什麼事情要同王妃商量麼?”
陳謙潤問他:“鐘侯爺的副將謝雲鶴是隨嚴卿兄長到北疆了麼?”
衛凡道:“是,王爺。”
“這個人不好對付,”陳謙潤道,“嚴卿兄長私留兵符的事情若是讓他知道,事情就麻煩了。”
陳謙潤風塵仆仆,在長春宮外殿與正要外出的鐘凝雪走了頂頭。
“雪兒,”陳謙潤叫她,“你要去哪兒?”
“找你,”鐘凝雪很直接,解釋道,“嚴卿師兄將陳靖的那塊兵符留在了汴城,我方才忘了告訴你。”
鐘凝雪明顯是才想起來,應該沒有試探陳謙潤的意思。
陳謙潤問道:“除了你和嚴卿兄長,還有第三個人知道麼?”
鐘凝雪道:“當時沒有,現在不知道。”
陳謙潤道:“謝雲鶴?”
鐘凝雪搖頭道:“他應該還不知道,此時正同北晉交戰,還不到返程的時候,嚴卿師兄應該也不會做出令他懷疑到兵符的事情。”
“這個人雖有勇有謀,卻不能保證他是否隻聽命於聖旨,”鐘凝雪又道,“侯爺府的兩萬人還是暫時不動的好。”
她不給陳謙潤說話的機會,接著道:“抱歉,此次到燕郡與嚴卿師兄會合前,我可能幫不上任何忙。”
若用兵符調動,嚴卿兄長私留兵符的事情就暴露了,調兵北上攔截原真,陳謙潤可以有正當理由,但嚴卿沒有,他與鐘凝雪應該是敵人,而不是連兵符都肯留給她還尚存情分的師兄妹。
這兩萬人北上隻能是鐘凝雪親去指派,她要遠行,他們要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哪怕能從那興師動眾的仗勢中琢磨出來點什麼,可沒有拒絕的理由,這兩萬人隨鐘凝雪自汴城侯爺府到臨歌,就是以保護郡主安全這個名義。
陳靖當時沒有將軍隊全部收回,是顧慮此舉有可能令朝中官員反對,引起鐘凝雪的懷疑,這正好給了鐘凝雪名正言順調用的權力,不過在與嚴卿會合前,這兩萬人不能用於攔截原真。
除非那時陳濟暗行臨歌的行動已經敗露,衛凡成功將陳濟謀反的證據呈上陳靖,陳靖定了陳濟的罪,同時同意嚴卿與陳謙潤一同與北晉交戰,否則這部分人絕不能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