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歌19 我還是想跟你一起睡(1 / 2)

萬裡迢迢 chumuya 3678 字 10個月前

019

蕭夫人離開臨歌那天,陳謙潤和鐘凝雪送行,在王府門口停了許久,直到那浩浩湯湯的隊伍消失在街道上才轉身回府。

“紅陽不在,你自己睡我不放心,”陳謙潤在回程路上與鐘凝雪說道,“你若當真出了意外,我無法向母親,向嚴卿兄長交代。”

鐘凝雪沒理他,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堅決不同意麼?畢竟一張床上躺了兩個月,就因今日陳謙潤幾句話就徹底與他保持距離,顯得她先前太隨意,如今又開始裝清高。

要是點頭同意也不好,陳謙潤既把顧慮明明白白講了出來,晚上再躺一起總歸是十分尷尬,說不定二人麵麵相覷全都沒有睡意,瞪眼到天亮。

另外,陳謙潤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怕她出事,隻是為了嚴卿兄長的囑托,讓蕭夫人放心麼,如果單是這樣,那她不需要。

鐘凝雪思考一通,思考不出什麼來,近幾日在與陳謙潤私人感情上總是有令她困惑不解的問題,還真是麻煩,她決定暫且不管,待回去仔細分析一番,到晚膳時再告訴陳謙潤答案。

於是她轉移話題,問陳謙潤:“秦臻從海上來,我們是不是直接在港口與他會合就行?”

陳謙潤道:“他來臨歌,一定從越城上岸。”

越城在臨歌東南,想必一到臨歌地界便登陸上岸,走水路長途跋涉,非緊急戰事,經過臨歌不僅是會合,也是暫時休息,而陳謙潤對三日後啟程胸有成竹,那麼秦臻或許比鐘凝雪預想中到的還要快。

鐘凝雪問他:“秦臻上次來信是什麼時間?”

她對秦臻來信並不感興趣,隻是覺得無端轉移話題,隻講一句話就停口好像她為了躲避問題刻意而為之。

事實上,她已經暴露了,陳謙潤怎會不知她既不答應也不拒絕是何意,他不追問,照實回答鐘凝雪:“七日前。”

“收到朝離的正式調令最快也要明天,”鐘凝雪想到先前被她忽略的一個問題,“若陳靖日後知道秦臻真正到達臨歌的時間,覺得我們彆有所圖怎麼辦?”

“他到臨歌那天見不到我們就已經說明問題了,”陳謙潤道,“他知道是一回事,怎麼做是一回事。”

鐘凝雪竟未反駁,她點頭道:“他若當真以此定你的罪,會鬨得朝中混亂、滿城風雨,他不敢。”

可不得不承認,鐘凝雪的猜測還是有一定的可能成為事實,尤其是陳謙潤真的收複了北晉和東亭的失地之後,陳靖真有可能拿出與陳謙潤決一死戰的態勢,企圖用皇權將其製服。

不過幾率小之又小,陳靖真的下令追查陳謙潤,先不說朝堂上的反對,陳謙潤不在他勢力範圍內,哪怕中央派人捉拿,地方不一定配合。

這也是陳謙潤和鐘凝雪選擇不直接率兵進攻上原,或利用朝中勢力逼迫陳靖退位的原因,大楚內憂外患的局勢不是換個人坐皇位就能解決的。

陳濟、史文玉之輩蓄謀已久覬覦皇位的野心,北晉、東亭和丹陵意圖侵占大楚疆域的強盜行徑不會因陳謙潤上位而就此罷休。

陳謙潤要的,不止是一個皇位,他要借此機會消除威脅大楚的一切不利因素,還大楚和大楚子民一個真正的安寧。

鐘凝雪同意與他合作有一部分原因源於此,另外是因為皇位本就是陳謙潤的,他拿回自己的東西名正言順。

“或許我們低估了他,”陳謙潤還是講道,“他既有膽量私改父皇的遺詔,便是再過分的事情也能做的出來。”

鐘凝雪倒是驚訝,她問道:“你知道陳靖是私改先帝的遺詔了麼?”

“直到父皇離世的那天,大楚的太子都還是我,”陳謙潤沒正麵回答,“他生病已有一段時間,若真有更換儲君之意,不會拖那麼久。”

鐘凝雪點了點頭,聽陳謙潤話裡的意思,先帝應該就是因病駕崩,那她就不明白了,陳謙潤既知道皇位應該屬於他,為何還要自領封地退居臨歌,她要是陳謙潤,要麼當時就與陳靖把賬算算清楚,要麼不屑於與他爭搶,連郡王的位子都不會要的。

陳謙潤當然想過遠離朝堂,暢遊山水,隻是他有放心不下的牽掛,他放心不下父親被陳靖算計客死他鄉的鐘凝雪在父親沉冤得雪前該有多難過,放心不下祖輩們世代守護的大楚江山在陳靖的帶領下搖搖欲墜,所以他留了退路。

他會讀心術似的猜到鐘凝雪的疑惑,他道:“我的皇叔淮南王你知道麼?”

鐘凝雪知道,淮南王陳涼,淮郡的郡王。

她點頭,同時明白了陳謙潤的意思,她道:“他從不參與朝中黨派之爭,不與人結同盟,卻也久居郡王的位子二十年不曾變動,他的威望在大楚僅次於先帝,陳靖對你放心大概也是覺得你在效仿淮南王才甘於來到臨歌吧。”

陳謙潤心中歎氣,鐘凝雪真像母親形容的那般冰雪聰明,往往他隻開頭講一句,後麵要講什麼鐘凝雪一概能心有靈犀的領會,可為什麼偏偏猜不透他對她的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