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歌22 忽然想把陳謙潤的名字也寫到……(1 / 2)

萬裡迢迢 chumuya 3643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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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凝雪不拐彎抹角試探,不虛情假意關心,直接向譚舒說道:“此次召你來,是有事想與你商量。”

“商量”兩個字給足了譚舒尊重和信任,鐘凝雪的脾性想必譚舒十分熟悉,他不刻意講恭維諂媚的話,直接說道:“郡主請講。”

鐘凝雪道:“我與王爺打算北上燕郡,我們的師叔燕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有所了解,他覬覦皇位的野心路人皆知,是我們大楚朝政穩定的威脅。”

譚舒自是熟悉鐘凝雪向來喜歡直來直往的性子,如此直言不諱地評價身為一方郡王的陳濟,還是令譚舒吃了一驚,饒是他征戰沙場見慣血流成河的場麵,有武將的英勇和威嚴,少有令他膽怵的人,此刻卻不免緊張起來。

鐘凝雪當真是有事與他“商量”,事關燕王陳濟,率兵北上,除了向陳濟開戰,還會有其它可能麼?

鐘凝雪的話他不能正麵回複,他還沒有膽量當著陳謙潤和鐘凝雪對他們的皇叔陳濟評頭論足。

譚舒保持鎮定,他道:“有什麼吩咐,郡主請講。”

一旁的陳謙潤沒有參與談論的意思,從內殿端來的茶水快要涼了,他端起那茶杯親去給鐘凝雪換茶水。

鐘凝雪看了看陳謙潤離開的背影,回複譚舒道:“此次行動未向聖上請示,我們想到皇兄或許會以穩固皇位為先的理由駁回我們的建議,不肯同意他在位還不滿一年且北疆尚有戰事的情況下輕易招惹地方郡王,為了大局考慮,我們打算先斬後奏,無論日後聖上怪罪與否,責任都由我和王爺承擔,與他人無關。”

鐘凝雪講的有理有據,實際並沒有表麵那樣簡單,她若讓譚舒隨行,直接吩咐便可,大可不必將前因後果如數講述,譚舒意識到鐘凝雪這是將決定權交到自己手上,不經聖旨的出兵,稍有不慎是有可能掉腦袋的大事。

譚舒不敢回應。

鐘凝雪接著說道:“若先帝還在世,想必燕王早已易主賢人,皇叔在這世上也是查無此人了。”

鐘凝雪不是拿先帝威脅譚舒,隻是講到此處更加對陳靖的自保痛恨,直言不諱地講當朝皇上如何懦弱實在不妥,便拿先帝的聖明來做比較,她不為難譚舒,繼而說道:“是否一同北上,決定權在你,你同意,日後聖上若要降罪,我自是不會牽扯你半分,你不同意,我也不會因此為難你。”

當真是讓譚舒自己拿主意,譚舒艱難開口:“郡主……”

譚舒猶豫,證明鐘凝雪的做法是正確的,鐘凝雪若直接命令,哪怕沒有兵符,譚舒作為下屬有保護鐘凝雪的職責,他隻能是同意,這也正是鐘凝雪原本的打算,隻是以保護郡主的名義隨行不參與戰事,譚舒與那兩萬人就不算謀反,而當鐘凝雪真的需要這部分人時,形勢應該已經明朗,譚舒堅決不肯,他自會選擇向陳靖告發,如此一來,他還是有“大功勞”的忠臣,同樣不存在生命危險。

鐘凝雪讓他自己選擇,便是想知道他對於陳謙潤和陳靖二人的傾向性,以此來辨彆他是否為陳靖的人,從他的猶豫和為難可以看出,真讓他率兵對抗朝廷,他會有同今日一樣的顧慮,至於他顧慮的是什麼,是陳靖的皇權麼?

鐘凝雪暫時看不出來。

陳謙潤在這時從內殿端了茶水出來,遞給鐘凝雪,問她:“冷不冷?”

鐘凝雪回答他:“不冷。”

陳謙潤點點頭,依然不參與他們的談論,換完茶水,又去擺弄那殿中的火盆去了,他越是隨意,對譚舒視若無睹,譚舒越緊張,他怎會不知陳謙潤是何等有手段的人,此時卻一言不問,他怕他一句話說不對,惹了陳謙潤,今日恐怕是不能活著出這臨歌城了。

他暗中看了一眼衛凡,衛凡端正侯在一旁,沒陳謙潤的吩咐,他自是不會隨意走動,想必也是早已對他們家王爺在這些小事上親力親為已經見慣不慣,完全沒有要搶在陳謙潤前麵去做的意思。

衛凡察覺到譚舒的視線,他麵上不動,心中笑了笑,他們家王爺是因為這殿中有王妃在,才親自動手撥動那火盆的,畢竟自陳謙潤搬進長春宮與鐘凝雪同住,便沒有再命下人伺候過更衣沐浴,過得像是平常人家的夫妻。

而鐘凝雪也不逼迫譚舒立刻給出回應,給他充足的思考時間,在鐘凝雪第二次端起茶杯時,譚舒終於有了答案,他鄭重道:“保護郡主是屬下的職責所在,郡主所去之處,屬下定當忠心隨行。”

鐘凝雪若有若無地笑了笑,放下茶杯,說道:“如此我便先行謝過譚將軍了。”

譚舒出了半身的冷汗,腦子仿佛停止思考,他不知如何回複。

鐘凝雪又道:“畢竟沒有聖旨,兵符又不在我身上,不到萬不得已,我自然不會輕易讓你上戰場,不過還是給你選擇的權利,自今日起往後每一天,你都有隨時選擇離開的自由。”

譚舒鬆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鐘凝雪本就沒有為難他之意,如此做法是想知道他對於出兵燕郡的態度,至於陳謙潤,從方才換茶水到往火盆加炭火,能看出來應該是個聽他們家王妃話的人,自然也不會因他先前沒有立刻回答鐘凝雪的話要他的腦袋。

譚舒自覺逃過一劫,鐘凝雪卻在這時將屬於她的一半兵符交給了譚舒。

譚舒不敢接,他驚訝:“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