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道：“我覺得王爺和王妃是真心相愛，我祝王爺和王妃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這話說晚了吧。”鐘凝雪絕不會任淩霄不知所雲地講一些她猜不透的、不分真假的話來評價她和陳謙潤，她道，“不應該是成婚那日就該祝福的麼？”

“王爺是我夫君，我不待他上心，難不成要對其他人上心麼。”她毫不示弱，“王爺待我與眾不同是因為我是他的王妃，他隻有一個王妃，待我當然與其他人不同。”

“王妃的口才實在令我佩服，”淩霄道，“我甘拜下風。”

鐘凝雪不跟他客氣，說道：“淩公子也令我佩服，說了一籮筐的車軲轆話，我也沒聽明白，還以為你會覺得我是個腦子遲鈍的人，淩公子既出此言，想必是真的這樣覺得，那誤會便解開了。”

淩霄接不上話了：“……”

若陳謙潤還沒向鐘凝雪表明心意，淩霄先給捅破了，壞了陳謙潤的事，那陳謙潤是非常有可能將他扔下船的，所以淩霄不知死活地開了頭，卻不能真的無所顧忌地講下去。

“是我多嘴。”淩霄向鐘凝雪道歉，“若有冒犯，還請王妃原諒。”

“你沒有錯，”鐘凝雪道，“是你說話總是拐彎抹角，總是讓人去猜你想說什麼，你要直接跟我說覺得我和王爺彼此是真心喜歡，我就不會誤會你了。”

她當真是直言直語，令淩霄吃了一驚，於是直接問道：“那我的感覺是對的麼？”

“我不知道，”鐘凝雪道，“我是從你說的話推測出來的，不是在講一個確定的事實，所以我不知道。”

“……”淩霄道，“我給王妃把脈吧，想必王爺快要回來了，若是知道我不做實事，淨跟你說些亂七八糟的話，真的將我扔到海裡去。”

*

“已經沒有大礙，”淩霄診斷完，說道，“但藥還是持續吃幾日比較好。”

鐘凝雪對淩霄的話是肯聽的，且不提疑問，她點頭道：“如此便辛苦淩公子開藥方了。”

“應該的，”淩霄道，又問她，“王妃和王爺商量什麼時候上岸了麼？”

“還沒有，”鐘凝雪道，“是上了岸就不用吃藥了麼？”

淩霄被她的話說笑了，他道：“不是，要不要吃藥得看病情。”

鐘凝雪懂了，又接著回答了他的問題：“王爺還沒有和我商量，但是我不知道有沒有同秦臻和譚舒商量。”

鐘凝雪提到了譚舒，淩霄不敢多留了，若是鐘凝雪在他這裡猜到了譚舒沒有隨行來到海上，陳謙潤一定不放過他。

他叮囑幾句，起身告辭，說道：“湯藥還要等一個時辰，煮好我會立即送來，王妃可去休息一會兒。”

鐘凝雪道謝，淩霄走後，她去床邊找出來朝離的信，翻開來看，有朝離向陳謙潤說明他們行程的彙報，另有朝離傳達蕭夫人和紅陽要對鐘凝雪說的話。

看完後，她盯著信思索片刻，出了門去找陳謙潤。

陳謙潤還在同秦臻商議事情，看見鐘凝雪過來，他與秦臻分開，秦臻繼續去忙了，陳謙潤走向鐘凝雪，問她：“怎麼出來了。”

“淩霄已經診斷完了，”鐘凝雪道，“我沒有事情做，所以出來看看你怎麼還不回去。”

“我們回去。”陳謙潤拉過她的手看涼不涼，自己的比她的涼，所以放開了她，跟她解釋，“秦臻方才找我是……”

鐘凝雪打斷了他：“若不是母親的事，我就不聽了，想必也是與我無關。”

陳謙潤道：“是涿木有動靜了。”

涿木竟有動靜了，是鐘凝雪沒想到的，她問道：“衛凡傳來的消息麼？”

“嗯。”陳謙潤道，“江遠去了上原。”

鐘凝雪沒有問江遠，而是問：“江涼呢？”

陳謙潤疑惑，說道：“江涼？”

然後回答道：“不是派他去給陳靖送信麼，他也去了上原。”

“我現在覺得秦臻想的對，”鐘凝雪道，“江涼冒充的鄭臨才是我們真正應該重點關注和調查的人。”

鐘凝雪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與他討論起鄭臨，陳謙潤問她：“你是發現什麼了麼？”

鐘凝雪搖頭，說道：“隻是猜測，鄭臨好歹是一名軍中小將，除非江涼是非常厲害連鄭臨都能對付的人，否則鄭臨不會消失，查無此人。”

陳謙潤道：“你的意思是鄭臨是自願消失的麼？”

“有可能，”鐘凝雪道，“所以還要再仔細地查鄭臨這個人。”

“好。”陳謙潤對她是不提任何質疑，“我命朝離去查。”

他提到朝離，鐘凝雪想起來上原，她問道：“朝離和蕭夫人應該在上原，那方才秦臻說要彙報蕭夫人的事，是蕭夫人出了什麼意外麼？”

陳謙潤沒說江遠去上原前，她沒想過秦臻要向陳謙潤提的一定是蕭夫人，但在知道江遠也去了上原後，她開始擔心了。

“沒有意外，”陳謙潤回答她，“母親和紅陽，還有朝離，他們一切都好，已經平安到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