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道:“朝離和紅陽已安全離開上原,正往夏州方向走,一切順利。”
陳謙潤道:“好。”
隨後接著問:“信都送到了麼?”
“除了廣郡,都已送到,”秦臻道,“鄭臨也從京城出發,預計三日可返回涿木。”
“好。”陳謙潤道,“我知道了,去休息吧。”
秦臻應聲離開,被困住的鐘凝雪正欲開口說話,卻是被陳謙潤先了一步,低頭吻住了她。
鐘凝雪的雙手依然被陳謙潤困著,動彈不得,她扭動幾下以示反抗,陳謙潤握的更緊了些,他道:“彆動。”
陳謙潤終於放開了她,他隻親了她,衣物動都沒有動,他又趴在了她身上,呼吸不穩,啞聲叫她:“雪兒。”
鐘凝雪同樣氣息紊亂,她摸不準陳謙潤這是要乾什麼,她道:“你放開我。”
陳謙潤放開了她的手,身子向一旁挪了挪,隻一小部分挨著她。
鐘凝雪又道:“回去睡覺。”
“我不困。”陳謙潤道。
鐘凝雪問:“那你想乾什麼?”
陳謙潤道:“我有話想對你說。”
鐘凝雪道:“說吧。”
陳謙潤說話十分平靜,他看著鐘凝雪的眼睛說道:“你還記得我向陳靖請求賜婚麼,說我想和你共度一生,那是我的心裡話,不是為了能與你成婚說的敷衍話。”
鐘凝雪意識到他想說什麼了。
陳謙潤接著道:“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到了燕郡,還是南下到任何一個地方,我都想和你一起並肩作戰,你想要的,隻要我有,我都會毫無保留地給你。”
鐘凝雪不知道如何應答,她沉默,陳謙潤又輕聲問她:“你不討厭我是不是?”
不討厭,鐘凝雪隻在心裡回答了他。
“雪兒,”陳謙潤道,“在感情這種事情上,我是個很笨的人,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應該怎麼做,怎麼哄她開心,所以會不小心惹你生氣,我若是做的不對,你告訴我,我一定改,隻要我做的足夠好,讓你挑不出毛病了,你是不是就願意去試著喜歡我了。”
鐘凝雪終於回答了他,她道:“我不知道,我想睡覺。”
“好。”陳謙潤與她對視片刻,確定沒從她眼中看出諸如慌亂或害羞等情緒,他隻看到了鐘凝雪一如既往的鎮靜,他輕聲笑笑,徹底鬆開了她,躺回自己位置上,說道,“睡吧。”
這一夜,失眠的那個人變成了鐘凝雪,她沒太聽懂陳謙潤說的永遠在一起是何意,也不知道其中原因是什麼,並且她現在不是每天都和他在一起麼,她也很少拒絕和他行夫妻之事,至於惹他生氣,好像確有幾次,可事後陳謙潤向來不與她計較,那陳謙潤今日所言所為何因呢?
她好像在感情之事上向來遲鈍,她不討厭陳謙潤,也不抵觸和陳謙潤有任何接觸,要說原因,大概是與他初見那日認可了他的外表,又在後來的相處中,認可了他的為人。
她見過他的嚴厲,更多的是他的溫柔,她隱約能感受到陳謙潤的溫柔隻給過她一個人,可她確也是待他與旁人不同,也將自己特殊的那一麵給了他。
若他們隻是普通人家的夫妻,沒有家國天下,沒有仇恨,她應該會選擇和陳謙潤走完這一生,她願意每天都見到他。
隻是當下他們正在走一條有著千難萬險、前途未卜的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也害怕和他感情糾纏越來越多,哪裡都想不明白,便決定暫時與他分開一段時間,以免做出些不正確的決定,傷害到陳謙潤。
而對陳謙潤來說,隻要鐘凝雪不離開他,他有的是時間讓她慢慢接受他,鐘凝雪沒有將他一腳踹開或是起身就走,他已經是滿足了,隻是沒想到次日鐘凝雪向他提出要到最後麵那艘船上去。
“我想和我的將士們在一起,”鐘凝雪道,“有譚舒在,你不必擔心我們出事。”
陳謙潤忍著火氣跟她講道理:“你自己暈船你不知道麼,紅陽不在,我會放心你一個人睡覺麼?”
鐘凝雪早已做好了打算,連衣物都命侍女備好了,是堅決要跟陳謙潤分開。
陳謙潤剛與秦臻商量事情從外麵回來,就見她如此堅定地要走。
“要去也行,”陳謙潤道,“我和你一起去。”
鐘凝雪不同意,她道:“沒有你,我也會將自己照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