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凝雪點頭接過,道:“好。”
她邊喝邊道:“嚴卿師兄的信,你想好怎麼寫了麼?”
給嚴卿師兄寫信,不算太著急的事,是今日可以,明日也可以,不是一項完全必須的事情,若是刻意去辦,說不定當中辦出一些紕漏來,但不能拖太久,他們尚在崇嶺、沒有同嚴卿師兄會合前是最好的時候。
否則見了麵,就遲了。
“不急,明日寫也不晚,”陳謙潤問她,“你是有話要帶給嚴卿兄長麼?”
鐘凝雪捧著茶杯道:“沒有。”
“?”
“我就是問問,”鐘凝雪道,“怕你將這事忘記了。”
陳謙潤道:“那我現在寫。”
“你困麼?”鐘凝雪問他,“若是困了就明日再寫,或者我來寫,我不困。”
“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自己睡覺去,”陳謙潤道,“我來寫就好。”
二人聊到這裡,陳謙潤忽然想起來方才鐘凝雪製止他留文書禮的奇怪理由,他問鐘凝雪:“你不是有問題想問文書禮麼,怎麼後來又不想問了。”
鐘凝雪模糊地回答他:“不想問了。”
她不說,陳謙潤就自己猜,他道:“是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麼?”
鐘凝雪回答:“沒有。”
“因為不想讓文書禮知道了麼?”
鐘凝雪點了點頭。
“你想問的與我有關係麼?”
鐘凝雪低頭喝茶,全當沒聽見。
陳謙潤不放過她,直接問道:“你想問的是什麼呀?”
鐘凝雪搖頭:“不告訴你。”
“那我不問了,”陳謙潤道,“我去寫信。”
提到寫信,鐘凝雪話多了,不再幾個字幾個字地講,她道:“我們可否在信中給嚴卿師兄傳達暗語,向他說明當下的形勢。”
陳謙潤道:“寫我們兩個,怎麼寫都可以,可是衛凡就不便提到,否則信件泄露出去了,顯得有些刻意,而信又不能太長,同時措辭要萬分小心。”
因是直接寄到軍中,中間勢必要轉手幾人才到嚴卿手中,不能保證每一個都是嚴卿的人,其中有一定的風險。
“那就不提了。”鐘凝雪道,“我們已到北疆,就算不能成功推翻陳濟,跟原真也要全力以赴地決一死戰,我們總有相見的那天。”
她頓了頓,接著道:“和衛凡也是,或許比我們想象的要早一些,說不定在你的生辰到來之前,衛凡就領兵到北疆與我們會合了。”
鐘凝雪後麵說的話純粹是安慰陳謙潤,陳謙潤的生辰近在眼前,而臨歌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這時衛凡出現在遠在北疆、與臨歌相距甚遠的崇嶺,幾乎沒有可能。
陳謙潤與她開玩笑,問道:“你還記得我的生辰是哪一天麼,衛凡不是長了翅膀的飛鳥,他不會這麼快趕來的。”
“我記得,”鐘凝雪卻認真地回答了他的問題,道,“二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