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一定會感激你的用意,”鐘凝雪道,“畢竟這事不是非安排他不行。”
“我倒不在乎他感不感激,”陳謙潤開玩笑道,“主要是他們不要再成天吵來吵去,多少顯得我們這個隊伍不團結。”
其實大家心中對這事情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且猜測有可能就是事實,陳濟早已將燕郡的一些疆土許給原真,默許他收為己用,以當交易的誠心,否則原真不會對他言聽計從。
可這當中的細節和實打實的證據卻不是輕易能確定的。
另外,現在正值兩方交戰僵持的時候,嚴卿和謝雲鶴在北疆,原真一定收斂甚至暫停他的無恥行為來遮掩證據,如此一來,便是更難了。
陳謙潤翻身抱住鐘凝雪,問她:“涼不涼?”
鐘凝雪回答:“不涼。”
“今日衛凡再無消息,淩霄和文書禮就出發去找線索,”陳謙潤道,“若是能在衛凡來消息前就找到,就拜托嚴卿兄長報給陳靖,就算陳靖再無能,也不會同意原真的和談了。”
“他也不會再相信陳濟,而陳濟沒有原真的支持,”鐘凝雪道,“隻要陳靖下令定他的罪,他倒台是早晚的事。”
後麵一句話她沒說,就是衛凡,衛凡、留在臨歌和涿木的那些人的安全卻不能完全保證。
“這樣的話,同嚴卿兄長通信也要儘快了,”陳謙潤道,“若衛凡今日當真未來消息,淩霄出發時要帶上信。”
鐘凝雪覺得今日衛凡來信的幾率同往日一樣,幾乎為零,她隱隱約約能猜到衛凡查到了一些他們想象不到的事情,他在進行他自己的計劃,他既然選擇中斷聯係,那麼在有結果前,他不會輕易來信,哪怕計劃成功了,也有可能不通信,直接來北疆會合。
若是真的成功,消息會傳遍整個大楚,不用他來信,也就全知道了。
“文書禮不知道江遠這個人,所以他推測衛凡中斷聯係,是在暗中推進我們攔截原真的計劃順利進行,可這樣真的會耽誤他通信麼?”鐘凝雪道,“我覺得有可能,但仔細想,並不是絕對的關係。”
“有一些細節被我們忽略了,”陳謙潤道,“所以一切我們都是猜測,不能確定。”
“對,推測就是前因有可能是後果,但不是一定是後果。”
“不過衛凡自己應該還沒暴露,”陳謙潤道,“陳靖若是真的懷疑到衛凡,應該加快陳濟進攻臨歌的行程才對,畢竟他已經知道我有謀取皇位的想法了,哪怕不能將我完全打敗,能受點損失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嗯,”鐘凝雪同意,“陳靖回上原一定跟陳濟有關,可真的是衛凡將陳濟和原真勾結的證據上報給他了麼?”
“我們最初想的是他和江遠扭轉了臨歌和涿木的形勢,”陳謙潤道,“那麼首先一定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形勢接近失控,才有扭轉這一說。”
“形勢失控一定也與陳濟有關。”
“或許也跟原真有關。”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道:“涿木。”
準確來說,是原真率先派去涿木的那部分人,或許和陳濟會合了。
最初他們猜測令所有人失去聯係的事情牽扯到所有人,才會一同隱瞞,尤其是廣安王,所以覺得令形勢失控的事情與廣安王有關,昨日因文書禮的話,他們又推測出廣安王幫助隱瞞與事情本身無關,他支持的是陳靖這個人。
那麼令形勢失控的,歸根結底還是與陳靖和陳濟有關,或者說形勢失控後會影響陳靖的行程,能影響陳靖行程的,就比較好猜測了,要麼衛凡暴露,要麼陳濟暴露,再要麼上原發生了令陳靖必須返回的事情。
若以上都不對,從最根本的、陳靖的性格出發,他做出故意隱瞞行徑的決定,不是要以此謀劃對付誰,而是害怕。
陳濟和原真勾結,是前提的話,一起攻打臨歌就是要實施的計劃,這種情況下還不是陳靖最害怕的,他最害怕的是自己已經擁有的,因此事有可能會失去的。
鐘凝雪道:“我好像知道陳靖為什麼會秘密回上原了。”
“我好像也知道了,”陳謙潤道,“不僅是陳濟和原真勾結的事實暴露了,而且在陳靖認為,陳濟和原真勾結,對付的不是我,是他,是上原。”
“也就是說真的有人向陳靖上報了陳濟和原真勾結的證據,”鐘凝雪越想越覺得接近真想,“但這個人……”
“不單是衛凡一個人。”
“還有江遠,”鐘凝雪道,“因為他在上原。”
說到這裡,二人均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若他們猜測無誤的話,臨歌不會有危險,因為在衛凡失去聯係時,陳靖一定開始啟程回上原了,同時,江遠給陳靖的消息是陳濟和原真要聯合對付上原,那麼一定也使了一些手段令原真和陳濟的一部分軍隊真的出現在上原。
否則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衛凡停止通信不僅是為了保護我們的行蹤,”陳謙潤道,“一定還有其它目的,但我想不到。”
鐘凝雪也想不到,她道:“為了配合江遠也有可能,但也不是絕對。”
這時帳外譚舒有事上報,他好像很著急,不像簡單來討論、商議事情,他向陳謙潤請示是否可以立刻稟告。
陳謙潤道:“你說吧。”
“是,王爺,”譚舒道:“前方守衛將士來報,正南方向有一支隊伍在迅速行軍靠近。”
陳謙潤和鐘凝雪心中均是一驚,隻聽譚舒接著說道:“領軍的好像是衛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