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淩霄自然知道，鄭臨若是陳靖的人，去上原送信，定會將涿木的情況透露給陳靖，那是無論衛凡怎樣竭力隱藏都不會令陳靖相信他的，而他也不會是陳濟的人，否則原真的兵不會在涿木暴露行蹤。

他是除陳靖和陳濟之外的其它勢力的人，究竟是誰，最接近真相的那個人應該是鐘凝雪，因為她曾提醒過陳謙潤要注意鄭臨，他是何人卻未提及。

但淩霄覺得她一定知道，她不說定是因為某些原因不方便說，同時能證明在目前鄭臨不會對他們的計劃不利，否則事關重大，無論怎樣，鐘凝雪都會如實道來。

“我不確定的事情，我不會瞎講，”鐘凝雪道，“淩公子大概覺得我知道內幕，事實上，我知道的不比王爺知道的多。”

她說陳謙潤，而不是淩霄，淩霄便是更不敢問了。

鐘凝雪不是拿陳謙潤當擋箭牌，她是在解釋，她接著去問陳謙潤：“王爺還記得在海上我因為什麼突然提醒你要注意鄭臨麼？”

“記得。”陳謙潤回答道，“紅陽的信。”

“所以淩公子知道了麼？”鐘凝雪轉向淩霄。

淩霄笑了：“我知道了，王妃果真……”

“誇人的話不必說了，”鐘凝雪打斷他，“最要緊的是衛凡儘快到襄平，以免嚴卿師兄和謝雲鶴比衛凡先到，令陳靖起疑心，還有就是我們快些趕回去，保不準原真突然不知死活地南下，我們好商量對策攔住他。”

淩霄：“……”

此次出軍營，是來接應衛凡，回程路上，卻是沒有衛凡隨行，那浩浩湯湯的隊伍自南而來，又迎著朝陽向東去了。

關於鄭臨，陳謙潤讓衛凡放心，這件事他自有打算，讓他安心處理襄平的事情，若是計劃順利，歸根結底，不是在替陳靖做事，而是為他們自己掃清障礙。

另外一件比較重要的，就是嚴卿和謝雲鶴不可能同時去襄平，因為還有攔截原真這項更為重要的事情，相信這也是衛凡知道的，陳謙潤點到為止，並未多講。

因為衛凡來北疆是領了陳靖的命令，在這時候想的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綻，他隻簡單地去執行陳靖的命令是最穩妥的，像鐘凝雪說的，其它的什麼都不要想，那是她和陳謙潤要辦的事情。

同時衛凡此去除非發生意外情況令陳靖失去理智而選擇對衛凡下手，否則衛凡不會有性命危險，陳靖派衛凡來，本質是想借衛凡之手，替他清理掉陳濟的殘餘勢力，並沒有置衛凡於死地之意，因為現在陳謙潤還不是他的敵人，他若先對衛凡動了手，陳謙潤怎會放過他，不相當於主動向陳謙潤挑釁麼？他不敢。

目送江遠離開，一行人原路返回軍營，陳謙潤在回程路上與鐘凝雪說道：“回去我就給嚴卿兄長寫信，這次我想一個人寫給他。”

鐘凝雪：“……”

鐘凝雪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問道：“你不覺得現在通知秦臻離開襄平這件事是最重要的麼？”

“是重要，”陳謙潤道，“所以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吧，因為你比我先想到，也一定會安排的比我安排的好。”

“……”鐘凝雪總覺得陳謙潤好像在跟她撒嬌，在這種事情上，鐘凝雪略勝他一籌，且完全不自知是在跟陳謙潤比著撒嬌，她道，“我不管，這是你的事情，你不能偷懶推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