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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嚴卿師兄說什麼,”鐘凝雪好奇地問道,“說我太相信謝雲鶴麼?”
她漫不經心隨便一問,卻是一語中的,陳謙潤自然不承認,他一本正經地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鐘凝雪問,“難不成要問鄭臨麼?”
陳謙潤繼續一本正經地搖頭:“也不是。”
兩次都沒說對,鐘凝雪不再猜了,她又盯著陳謙潤看了片刻,陳謙潤沒有絲毫要開口告訴她的意思,她從陳謙潤身上移開視線,看向窗外,不再理他了。
正是行至一處丘陵,馬車顛簸,她人也跟著顛簸,東倒西歪、搖搖晃晃,陳謙潤伸手將她扶好、扶穩,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毫無征兆地將實話告訴了她,他道:“我給嚴卿師兄寫信是想再問問他謝雲鶴。”
鐘凝雪在他懷裡抬頭,疑惑地看著他:“你確定要在這時候問麼?”
陳謙潤點頭:“嗯。”
先前與陳謙潤商討過此事,此次與嚴卿師兄通信是直接寄到軍中,必經過多人傳送才能到嚴卿師兄手中。
鐘凝雪道:“若經多人之手傳送,信件有泄露的風險。”
陳謙潤道:“我知道。”
他接著道:“但是有一個問題你仔細想過沒有。”
他既然提到謝雲鶴,鐘凝雪略一思索便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她道:“你是覺得在這場與北晉怪異的對戰中,謝雲鶴應該有所行動,而不是幫著嚴卿師兄隱藏真實目的麼?”
“嗯,”陳謙潤道,“你想過沒有他為什麼這樣做?”
鐘凝雪回答道:“他是先帝或父親的人。”
“若像你說的,他對嚴卿兄長起了疑心後,更應該揭發嚴卿兄長,”陳謙潤道,“你相信嚴卿兄長,但謝雲鶴不一定,加上嚴卿兄長在鐘侯爺這件事上表現的足夠絕情,你要是謝雲鶴,在嚴卿兄長真的是謀害鐘侯爺的凶手這種情況下,你會怎麼做? ”
“不惜一切代價,要他血債血償。”
陳謙潤道:“嚴卿兄長自有手段應對各式各樣的意外,可謝雲鶴也不是一個善茬。”
鐘凝雪道:“你的意思是嚴卿師兄將實情告訴謝雲鶴了麼?”
陳謙潤:“……”
不過她這樣想也沒錯,也是一種極有可能發生的,但卻跟陳謙潤推測的毫不相乾。
鐘凝雪從陳謙潤的反應中明白了,她道:“你是覺得謝雲鶴本就知道這一切麼,他是在裝聾作啞,配合嚴卿師兄,並非嚴卿師兄主動告訴他,或以某種條件威脅他,使他不得不配合。”
“嗯。”
二人如此探討幾句,鐘凝雪的疑惑解開了,她道:“那你問吧,哪怕真問出岔子來,有嚴卿師兄和謝雲鶴二人在,定能處理的妥妥當當。”
陳謙潤:“……”
他道:“我不會直接問。”
鐘凝雪解釋的有理有據:“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直接問,否則不是將線索主動送到敵人手中麼?”
“敵人?”
“我沒猜錯的話,你還在懷疑謝雲鶴是除去陳靖、陳濟、先帝和父親之外,其他勢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