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將秦臻都算計的狼狽不堪,皇位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麼?”鐘凝雪道出結論,“東亭的實權或許在賀蘭藝手上。”
與陳謙潤想的絲毫不差,他道:“那麼即便現在打北晉,賀蘭藝也會全力相助,在他的目的尚未達成之前,他會緩和同北晉的關係,唇寒齒亡的道理賀蘭俊不懂,或者被迷惑不認為是最重要的,但賀蘭藝不會放任不管,任由他人離間同原真的關係。”
“要麼我們打北晉瞞著賀蘭藝,要麼……”鐘凝雪略一思索,道,“分開打。”
陳謙潤補充道:“讓賀蘭藝以為我們分開打。”
“秦臻,”關鍵之處在秦臻,鐘凝雪對方才陳謙潤為何由秦臻問到賀蘭藝恍然大悟,“依著賀蘭藝對秦臻的關注,定是對他的一切行動了如指掌,即便他不知道秦臻已經到了北疆,秦臻也會想方設法暴露在他的視線裡。”
二人談論至此,門外唐燦求見,秦臻的信果然到了軍中。
陳謙潤一邊接來信件遞向鐘凝雪,一邊向唐燦吩咐道:“派人去找淩霄和文書禮的下落,見過秦臻,將信送到,立刻返回軍中。”
“不用通信,直接去找,先去襄平,若見不著人,轉向襄城方向,定能找到,”陳謙潤補充道,“二人大概在秦臻隊伍中。”
唐燦對此迷惑不解,鐘凝雪解釋道:“絕不能讓賀蘭藝察覺到我們已經出手調查他同陳濟真正的交易了,我們爭取在他露出獠牙之前,先將北晉解決掉。”
“可是……”唐燦猶豫,不知後麵的話當不當講。
鐘凝雪已將他的疑惑全都看破,她道:“繞是陳濟再大的膽子,也不會將一座城池許給東亭,當滿城的百姓都是草包麼,那定是早晚會泄露的事情,要想人不知,給的多半是不曾有人踏足的荒郊野嶺。”
短短幾句話,唐燦全然領悟,若非鐘凝雪是個性子冷的,定要誇讚一句,他也確實開了口,隻是剛講出來王妃二字,鐘凝雪又將他看透似的,打斷了他:“快去吧,這比同秦臻回信要當緊的多,千萬叮囑淩霄和文書禮二人多加小心,不要暴露行蹤。”
唐燦應下,領命離開。
“方才我還想問你,是先打東亭還是北晉,”陳謙潤牽住鐘凝雪的手,將她牽至桌邊,與她一同坐下了,說道,“沒成想你先同唐燦講了。”
“那隻是理想中的,”鐘凝雪道,“若是賀蘭藝不上我們的當,依舊同北晉死死抱成一團,那無論先打誰都一樣,全都沒有勝算。”
陳謙潤問她:“你想好怎樣對付賀蘭藝了麼?”
鐘凝雪則反問他:“你想好了麼?”
“越是聰明的人,越要用笨的法子去辦。”
不知是不是因想到了一處去,鐘凝雪竟是罕見地笑了笑,說道:“你倒是說說要使怎樣的笨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