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前)6 秦臻祝你福壽綿綿、子孫……(1 / 2)

萬裡迢迢 chumuya 2752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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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法子就是按兵不動,先領著他東西南北地轉一圈,待將他轉的暈頭轉向,再當頭一擊,”陳謙潤道,“最好在這當中陳靖再給找些麻煩,讓我們這些人看起來亂作一團、不成體統,隻顧爭論不休,哪裡是會打仗的,分明是來搶占地盤的。”

鐘凝雪道:“賀蘭藝不是個沒腦子任人擺布的。”

“但他哥哥是,原真也是個不堪大用的半吊子,”陳謙潤道,“你將原真放走時 ,是不是也考慮過北晉的國君非原真莫屬。”

鐘凝雪點頭:“目前來看,隻有原真統管北晉,我們的勝算才會增加,我們對他足夠熟悉,原真也足夠怕死。若是換一個不怕死的,比原真還機靈的,再加上個賀蘭藝,就算我們使出天大的法子,也將戰場引不到襄城去。”

“那麼……”鐘凝雪悟透了他話出何意,“我們不單要領著東亭瞎轉,更要領著原真,且對賀蘭藝是客客氣氣,真的動起手來是對著北晉,毫不留情地打,如此打上幾回,原真再信賀蘭藝,也被打的不信了。”

原真該是心生疑惑,憑什麼擔驚受怕、挨打的總是他?有一回,他認,兩回、三回,他也認,可次數多了,不免覺得賀蘭藝是拿他當擋槍的,頂頭冒死此等事情原真絕不會乾,就是賀蘭藝拿著驚人的誘惑,好言好語地懇請,他也不答應。

若是出個意外,一命嗚呼,那整個北晉不就全都落入賀蘭藝之手了麼?

同鐘凝雪商議事情,向來不用過多解釋,她是一點就透,甚至比他想的還要周全,於是一些心知肚明、全都想到的就不再提了,而是去商議除賀蘭藝之外,另外一個重中之重,他道:“錦上添花的是秦臻。”

“若是連秦臻都改變了待賀蘭藝的態度,那賀蘭藝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人,就豁然明朗了。”鐘凝雪道。

繼而補充道:“是原真對此‘豁然明朗’了。”

這果真是一個顯而易見的小把戲,若真用“聲東擊西”外加“離間計”這兩個招數,想必根本瞞不過賀蘭藝的眼睛,且賀蘭藝絕不相信他們會使出這般淺薄的計謀,那麼賀蘭藝定會在其它方麵多加防備,而忽略掉他們要打的就是原真。

陳謙潤道:“待賀蘭藝反應過來,從槍口一次次拚死脫逃回來的原真定是恨他恨的咬牙切齒。”

鐘凝雪因咬牙切齒這四字,微乎其微地笑了笑,她道:“若我沒看錯人,原真寧願當一個好吃好喝伺候著的俘虜,也不願意將腦袋懸在刀劍上,準備著隨時為國捐軀。”

“我也是這樣想的,”陳謙潤放開與她牽在一起的手,示意她將信打開,“而他那怕死怕的要命的性子後麵又有著一個勇猛過人、能殺能打的將軍樣子,若非他是一個矛盾的人,我們打北晉就隻能拚武力、硬打了。”

鐘凝雪打開了秦臻的來信,開頭便是問候陳謙潤的生辰,鐘凝雪反複看了兩遍,明白了原來祝福竟能寫的這般既有分寸又顯得十足上心,不過有一句她不置可否,又轉念一想,依著秦臻的性子,知道看信的定是他們兩個一起,而故意為之,她不動聲色地將信推向了陳謙潤,對他說道:“秦臻祝你福壽綿綿、子孫滿堂。”

陳謙潤:“……”

鐘凝雪道:“子孫滿堂是他說的算的麼?”

“他說的不算,”陳謙潤求生欲十足,“你說的算。”

鐘凝雪沒應他的話,也不跟他討論秦臻為何在信中寫出這樣一句相當奇怪、與眾不同的話來,她問陳謙潤:“秦臻與賀蘭藝碰過麵麼?”

陳謙潤一目十行地看,一麵回答她:“秦臻還在襄平,不曾見過嚴卿兄長、衛凡和賀蘭俊當中的任何一個。”

“秦臻未提及賀蘭藝麼?”

“不曾提及。”

“對付賀蘭藝,秦臻該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大概想憑他一人之力除掉賀蘭藝。”

“你為何會這樣認為?”

“若我是秦臻,我會這麼想。”

陳謙潤從信上抬頭,問她:“那你會這樣做麼?”

“在毫無把握將敵方一擊致命的情況下,拚著性命硬上,是將性命白白送到敵方手中,”鐘凝雪知道他問此話是何意,她道,“所以秦臻隻這樣想,不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