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待將北晉的問題解決了,秦臻的願望大概也就快實現了。”鐘凝雪視線落在信上,“秦臻對賀蘭藝隻字不提,是他真的連賀蘭藝的行蹤一絲一毫都未探尋到。”
許久不曾聽見陳謙潤說話,鐘凝雪從信上抬頭看他,隻見陳謙潤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
“怎麼了?”鐘凝雪問道。
“我發現你能將任何一個人都分析的透透的。”
“我若有這般本領,早去做算命先生了,想必生意定能紅紅火火,靠此發家致富不在話下,”鐘凝雪倒因他這話笑了,“不過是一些淺而易見的,是個人就能看明白的。”
是個人……
陳謙潤:“……”
鐘凝雪忽然想到什麼,她問道:“你是怕我將你看透麼?”
我倒希望你將我看透,陳謙潤心想,就是有一些看不透的,無所顧忌地去問,他全都坦誠相待。
他道:“那你看透了麼?”
鐘凝雪搖頭:“我沒有這樣的本事,並且……”
她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未講出口。
“是覺得我是個會算計的,不能輕易看懂的人麼?”
鐘凝雪避而不答,另辟蹊徑,道:“若我說這是我誇讚你的話,你信我麼?”
她略一停頓,補充道:“真心實意的誇讚。”
陳謙潤並未生她的氣,卻是假裝委屈,道:“不太信。”
“不太信,”鐘凝雪問他,“是信還是不信?”
“反正就是有一些相信,也有一些不相信。”
“我看你是不信。”鐘凝雪道。
“那就是不信。”
鐘凝雪:“?”
她問陳謙潤:“那我該怎樣解釋,你才能相信?”
“你不用解釋,”陳謙潤道,“因為我又相信了。”
鐘凝雪:“……”
鐘凝雪當時信了他的話,並覺得他純屬是胡鬨、沒事找事,後來細想,又想到陳謙潤會不會在說謊,畢竟她一句話都未解釋,陳謙潤轉變如此之快,是不想在這件無關緊要的事上浪費時間糾纏,因為秦臻的信才是最當緊的。
於是在接下來的這一天,鐘凝雪會在二人獨處時,有意無意地、委婉地誇讚陳謙潤幾句。
一向視讚譽為虛偽、無用的陳謙潤心裡樂開了花,麵上卻是十分嚴肅地問道:“我真的是這樣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