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7 此時譚舒,不在襄城(1 / 2)

萬裡迢迢 chumuya 3582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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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譚舒派出來的是陳謙潤,自是經過鐘凝雪同意,可譚舒隨行北上,除了打仗,最為要緊的是保護郡主鐘凝雪,教他上戰場打原真,他前仆後繼、肝腦塗地,可鐘凝雪的性命,於情於理,同等重要,理是那本就是他擔的責任,情則要對得起鐘侯爺生前的囑托。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譚舒道,“且單就我一個回去,神不知鬼不覺回到營中,不留下任何蹤跡,我還是能做來的。”

淩霄不同意,他道:“在不知王爺和王妃將我們派出究為何意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譚舒曾是鐘侯爺手下副將,同敵方怎樣難纏、令人費解的場麵都見過,不是頭腦簡單隻會動武的莽夫,他不避諱淩霄,說道:“王爺和王妃將我們三個派出,是為調離,不許我們插手襄城事宜,追究原因,最可能的一個是不信任,怕泄露軍機。”

他看了看淩霄,又看了看文書禮,才道:“無論從哪裡論,我都是最可能被懷疑的那個。”

淩霄坦坦蕩蕩地承認,道:“王爺和王妃並未解釋一言一語,隻自己想,定是將一切有可能的全都想過,不光譚將軍,我和文書禮,說不定也在王爺和王妃懷疑之列。”

“既然懷疑,那便要證明並非三心二意,倘若對襄城不管不顧,不就正應了做賊心虛,不敢當麵同王爺和王妃對質麼?”譚舒道。

他當真思路清奇,頗具鐘凝雪傳授之風,淩霄一時不知從哪裡找不對,聽起來仿佛無懈可擊,可道理終究是強行拚湊來的道理。

這時,文書禮說話了,他道:“自證最好的方式是聽話,事後再證,否則王爺和王妃本沒懷疑你,豈不是誤了大事。”

“倘若不懷疑,那回去便更是對的,無論何時,多一個人總比少一個要好,哪怕用不上我,我再回來,或者是充當空氣,同我待在這裡,不是一樣的麼?”

譚舒這番話聽起來頭頭是道,可禁不起仔細聽,淩霄懷疑譚舒的腦子壞掉了,否則怎會講出這般形同兒戲的話來。

可他攔不住譚舒,講道理講不通,能使的法子就隻有強製將人捆住了,先不說他沒這個權力命人將譚舒困住,單是譚舒那個武力值,找來一千人都不見得製服得了他,一千人對一個,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內亂麼?

這令一下,倘若傳到襄城陳謙潤那裡去,譚舒會怎樣淩霄不知道,他的腦袋準是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掉的。

歸根結底,何是大局,聽還是不聽,淩霄拿不準,他若知道正確的該怎樣做,就是腦袋真的掉了,能將譚舒攔下,不誤大事,死又何妨?

而文書禮聽過譚舒的話後,倒是將淩霄攔下了,他道:“譚將軍該是擔心郡主的安危,回襄城看一趟去,隻要不鬨出動靜來,應是無妨。”

淩霄不經察覺地皺了皺眉,他自是無話可說了,即使他現在絞儘腦汁地想出來一些令譚舒無法反駁、不得不聽的話,說服了譚舒,譚舒也是隨心所欲、說走就走,他想辦的事,誰能攔得住他?

文書禮當譚舒麵那樣說,待譚舒離開軍賬後,又是一套說辭,他頗為嚴肅地與淩霄說道:“譚舒的腦子比你的好使,比我們的都好使,他這麼辦定有他的道理,他不願,或是不能同我們講罷了,如此執拗,隻為了將來萬一他做的不對,過錯是他自己的,與我們無關。”

淩霄板著一張臉,道:“頭兩句可以不用說。”

文書禮認真跟他解釋,道:“我單指這一件事,他比我們想的周全,否則他不會硬要出頭,講出來這麼一番漏洞百出、怕是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來。”

淩霄也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回去襄城。”

文書禮卻道:“或許我們想多了。”

“想多了……”淩霄道,“難不成他隻是為了離開,並不是要去襄城麼……”

那日夜裡,譚舒當真離開了秦臻的大營,甚至煞有介事地留下一封信,將前因後果細細道來,同時也將罪責全都歸到自己身上。

碰巧被當值士兵撞見,自是不敢將他留下,於是拿著信,火速敲開了淩霄和文書禮軍賬的大門,將信呈上,等待指令。

淩霄和文書禮看完信,相視而坐,沉默片刻,一同起身,異口同聲道:“去攔譚舒……”

譚舒得攔,但不能現在攔,且真的派了人去,也是走個過場,他若真想走,得派大部隊才能硬將他攔住,看在外人眼裡,這不是起內訌沒事硬是找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