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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非郡主是……”譚舒猶豫道,“取燕郡麼?”
“安樂公主和秦臻遇刺此類事件絕不能再發生了,”鐘凝雪道,“燕郡一日不是我們的,孟廷鄴就一日不能消停,與其防著他的算計,不如一步到底,讓他的人沒有機會再在燕郡搞破壞、掀起大風大浪。”
這是譚舒萬萬沒有想到的,他本以為陳謙潤和鐘凝雪設這麼個局,意在追原真,追給賀蘭藝看,得到鐘凝雪的解答,他對陳謙潤的安排恍然大悟,他道:“此時在襄平的是衛凡,不是秦臻。”
“對,”鐘凝雪輕輕地笑了笑,道:“安樂公主和秦臻會直接到襄城來,路程要是快,就是這幾日的事了,遇事你們自行商量,猶豫不定時可以寫信給我和王爺。”
譚舒還在感慨陳謙潤和鐘凝雪這計策用的妙,他道,“隻要秦臻在襄城,安樂公主在襄城,嚴將軍在淮寧,賀蘭藝就絕不會聯想到王爺和郡主真正的意圖其實是燕郡。”
“還有原真,”鐘凝雪補充道,“原真既然來了,就絕不能教他活著回北晉。”
譚舒鄭重點頭,他又問道:“賀蘭藝此時在何處?”
鐘凝雪答道:“在淮寧。”
譚舒道:“那嚴將軍……”
鐘凝雪向著陳謙潤和謝雲鶴交談的方向看了看,視線回來時,問譚舒:“孟廷鄴那邊都解決了麼?”
“在上原見過他了。”譚舒道,“不過他是如何回的陳靖,屬下全不知情。”
鐘凝雪道:“此次安樂公主遇刺事件,足夠陳靖忐忑不安幾天,唯恐安樂公主和王爺將賬記到他的頭上,為證他與此事無關,定會派人來北疆,或者給王爺來信,送來虛情假意的關心。”
譚舒笑了:“陳靖當真是害怕了,要是安樂公主真出了意外,得罪的不僅是安樂公主和王爺兩個人,他的仇人還會再多一個秦臻。”
“正是如此,陳靖這幾日定是夜夜難眠,對孟廷鄴咬牙切齒,一邊又不能完全離開孟廷鄴,一定過得難受極了。”
“那是他該得的。”譚舒道。
“到時王爺會將安樂公主遇刺此事的因果聯係、來龍去脈跟陳靖好好地說一說,”鐘凝雪道,“利用好陳靖這把蠢刀,好好地治一治孟廷鄴。”
譚舒問:“王爺打算懷疑誰是刺客?”
“孟廷鄴不是從上原往淮寧派了些人麼。”鐘凝雪道,“目的本就居心不良,或許到最後連孟廷鄴自己都要承認是他派去淮寧的那些人乾的,他要是再將過錯推給你,陳靖定是不信,或者他信,也不能說他信。”
“因為有王爺和安樂公主,”譚舒道,“王爺和安樂公主都沒懷疑的人,又是郡主的手下,陳靖斷不會無緣無故地質疑。”
“嗯。”鐘凝雪道。
這時陳謙潤和謝雲鶴二人談論完了事,一同過來了。謝雲鶴是來告彆,他與那二百人要啟程回襄城了,想必陳謙潤已同他說過他和鐘凝雪要往南去,暫時回不去襄城,今日一彆,不知再見是何時了。
他對鐘凝雪說道:“郡主一路保重,我們在襄城等著王爺和郡主勝利的消息。”
鐘凝雪點頭:“襄城的事就拜托謝將軍了。”
譚舒問道:“郡主和王爺隻帶這幾千人麼?”
“多了會令賀蘭藝起疑心,”鐘凝雪道,“再過幾日,待確定原真和賀蘭藝聯係上了,再來調令,你和謝將軍,秦臻和安樂公主,千萬不能親自領兵,就是有了萬分的危險,也要堅守襄城不動。”
鐘凝雪說的萬分危險,不是襄城的萬分危險,是她和陳謙潤,隨他們一起往南去的軍士,這些人的萬分危險。
譚舒明白這安排出於何種目的,哪怕鐘凝雪和陳謙潤有了性命危險,他們也不可隨意出去襄城,否則前功儘棄。
譚舒一時不能接受,他道:‘“可是郡主……”
鐘凝雪道:“否則我們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原真、賀蘭藝、燕郡,孰輕孰重,你應該能掂量的清。”
“郡主……”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樣的話,絕對不能聽,至少在我和王爺出去襄城的這些日子,不能聽。”鐘凝雪道。
譚舒還要說什麼,被謝雲鶴搶先了,他問道:“唐燦會回來襄城麼?”
這話或許本就是他知道的,但他還是問了,是教陳謙潤和鐘凝雪回答給譚舒聽的,陳謙潤道:“看嚴卿兄長的安排。”
譚舒立刻道:“唐燦一回來,我立刻寫信給郡主和王爺。”
鐘凝雪道:“唐燦不回來,想寫也可以寫,就是不彙報軍中事宜,說些閒話也可以。把城守好,把心放寬,我們一定能平安回來,單為一個原真,犧牲掉兩個人的性命,我和王爺不成了兩個大笨蛋了麼?我們也不能將打賀蘭藝此等重要事情全留給你們,不管不問是不是?”
鐘凝雪安慰人的話說的實在是奇特,不過確是能教人心情放鬆、能笑一笑的話,譚舒笑不出來,他道:“王爺和王妃一定能旗開得勝,打敗原真,收取燕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