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莊9 史文玉在羌可達軍中(2 / 2)

萬裡迢迢 chumuya 3812 字 10個月前

原容笑道:“將軍真愛說大實話。”

“到此種境地,安慰也沒有用不是?”

原容道:“將軍想叫我傳的話,一並說來吧。”

嚴卿道:“我已經說了。”

話畢,嚴卿轉身要走,道:“倘若有機會見到賀蘭藝,就拜托原公子了。”

原容望著嚴卿的背影愣了許久,才緩緩道出一句原來如此,隻是嚴卿人已不在,他無法去向嚴卿證實他想的是對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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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玉在羌可達的軍中,這是在羌可達答應賀蘭藝出發前往唐莊時,鐘凝雪就已經知道了的,這要感謝紅陽的來信。

也要感謝史文玉心急魯莽,史文玉這一來,帶給鐘凝雪一方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有了正大光明對史文玉開戰的理由。

史文玉估計是怕羌可達摻和到北疆的戰事中去,將好處全都占了,所以來當了個監督的角色,要去打史文玉的便是嚴卿,嚴卿說要走了,是要到汝興任宇軍中去。

見過原容後,嚴卿便要離開唐莊了,鐘凝雪和陳謙潤在暫住的府邸前送行。

嚴卿擺手讓他們止步,笑道:“這些日子獨來獨往慣了,一時有人來送倒覺得彆扭。”

陳謙潤牽著鐘凝雪的手停下了,說道:“羌可達和史文玉就拜托兄長和任宇將軍了。”

嚴卿點頭:“殿下放心。”

又小心囑咐道:“明日賀蘭藝進城,保證秦臻和衛凡都能進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開城門,一個炮口對準,死無全屍。我們想不到賀蘭藝的後招,所以賀蘭藝能捉住便捉,捉不住殿下也不要愧疚,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

陳謙潤笑道:“兄長的話,我都記下了。”

嚴卿看向一直沉默的鐘凝雪,停了停,才道:“兵符全在師妹手上,千萬收好。另外師妹的生辰快要到了,怕是不能見麵,我在這裡先祝師妹歲歲平安。”

鐘凝雪隻問了一句:“那日師兄離開唐莊,是往建勝山中了麼?”

嚴卿隻笑不答,揮手一下,轉身大踏步地離開了,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黑夜中。

任宇對嚴卿的到來始料未及,連忙迎入帳中,問道:“嚴將軍怎麼來了?”

此時天色尚未大亮,嚴卿趕了一夜的路,嗓音已有些沙啞,他對任宇解釋道:“史文玉在羌可達軍中。”

任宇吃了一驚:“他這般大膽了麼?”

嚴卿道:“所以這是個難得的契機。指望朝廷對史文玉下手,得等到天荒地老去。”

嚴卿毫不避諱道:“除非史文玉打到了上原皇帝的頭上,否則他不會出兵。”

嚴卿用“他”來指陳靖,其意不言自明,任宇道:“將軍是為國,為大楚的安定,即便做了逾越皇上命令的事情,情有可原。此次攔截羌可達,就是我私下的決定,並未經過朝廷的同意。”

任宇是主動出城攔截羌可達的,畢竟羌可達不會沒事找事主動找汝興的麻煩,他隻是個過路的,奈何碰見的是任宇這等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將軍的苦心,我們全看在眼裡,也全都明白。”嚴卿道,“也多虧了將軍出手,否則事情還真有些麻煩,殿下和郡主請我傳達對將軍的謝意。”

“殿下和郡主……”任宇道,“有消息了麼?”

“在唐莊,”嚴卿道,“很安全。”

“如此便好。”

任宇不多問,他是大楚的駐城首領,不是站在陳謙潤一方,來打東亭和北晉,往深裡說,打皇帝陳靖的人,所以不去刻意打聽,隻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好。

當然,打東亭和北晉,若是需要他上場,他毫不猶豫,就同毫不猶豫攔截羌可達一般。

同時他明白了嚴卿來汝興的理由,一為史文玉,二是為證明他仍然是聽皇帝陳靖的話的人,在向陳靖表明他的忠心,雖說這個證明陳靖不一定信,即便是假裝相信了,好像也無關緊要,陳靖就是想治嚴卿的罪也治不了,那麼他是為了什麼,任宇就想不到了。

任宇之所以想不到,是因為他不知道孟廷鄴、嚴卿以及東亭之間的關係,嚴卿不單是做給陳靖看的,更是做給孟廷鄴看的,不是為得到陳靖和孟廷鄴的信任,而是這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羌可達暫時穩住了,想必不會輕易再貿然向前,”任宇道,“但怎樣叫史文玉露麵,將軍還要從長計議,需要我配合的,將軍儘管吩咐。”

嚴卿笑道:“如此便多謝任將軍了。”

“不謝,”任宇道,“我看史文玉不順眼也許久了,身上背著勾結外敵、企圖謀反的罪名,還能活到今日,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