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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離開唐莊後的舉動確實令賀蘭藝迷惑,既領了兵追他,一定是不追到手不放棄,要趁機追到東亭去,不料不僅在途中停下,還相當悠閒地找安樂公主談情說愛去了,賀蘭藝大為不解。
他不知道秦臻壓根沒那個空閒時間談情說愛,因為正事說完,安樂公主就將秦臻攆了回去,秦臻回到軍中,是第二日淩晨,此時衛凡已經到了兩個時辰了。
大營門口,衛凡對正下馬的秦臻說道:“還以為你直接找人給我送封信,要留在北晉了。”
秦臻道:“你要真這樣以為,會在這裡等著我麼?”
“不過散步恰好走到這裡。”
秦臻隻笑,牽馬向他走來,一同向軍營走了。
衛凡問他:“去北晉是有要緊的事情麼?”
“去看安樂算麼?”秦臻道。
“當然算。”衛凡道,“不過你這一去,倒也給賀蘭藝出了道百思不解的題目,他絕對想不到我們為何停下。”
秦臻問道:“王爺有何吩咐麼?”
衛凡搖頭道:“等汝興的消息。北晉的仗越到最後越不好打,我們要都意見統一了,再往下打。”
“安樂、譚舒和謝雲鶴也是這樣說,”秦臻道,“一要穩住賀蘭藝,二是要齊心協力。”
“不會等太久,王爺和王爺就來北晉了。”衛凡道,“史文玉雖然是個膽子大的,卻不會在這時去做白白送腦袋的事情,怕是知道了唐莊的消息後,立刻就要向南逃去了,要想將他拿下,不比對付賀蘭藝容易。”
衛凡說的不錯,史文玉確實是個膽子大的,其實羌可達早就想回去丹陵了,他還不想在這時候同大楚開戰,史文玉卻不準,他心裡頭打著投機取巧的主意,想著唐莊會不會是個漏網之魚,他們打來打去,誰都沒打到自己手裡去,倒落在他這個局外人手裡。
經過他一番洗腦,加上羌可達也確實帶了那麼一點僥幸心理,撿漏二人組便沒有立刻返程,史文玉心大,反正真打起來,損失的也不是他的兵,羌可達不行,他要史文玉給個保證,他對史文玉說:“萬一唐莊被他人收了去呢?”
史文玉像個懶散閒人,他悠悠道:“實在不行,等賀蘭藝走了,我們就打過去。”
“你真是隻管動嘴,不管動手啊!”羌可達道,“等賀蘭藝走了,不用我們去,就先來打我們了,來的還不止一個,你們大楚的瑞王殿下和瑞王妃都要來的。”
“一個瑞王妃,你用的上害怕?”
羌可達覺得史文玉的話不可思議,他道:“瑞王妃的爹爹可是鐘侯爺呀!”
“她爹是她爹,她是她,”史文玉道,“難不成是怕她爹從墳裡蹦出來幫她打仗麼?”
羌可達覺得與他無法溝通,卻不知怎樣解釋,一張嘴張張合合,漲紅了臉,指著悠閒的史文玉道:“你……你是不是不曾見過她。”
“我怎會有機會見她。”史文玉道,“鐘侯爺生前恨不得立刻叫先帝將我處置掉,我怎會不自量力主動去示好。”
羌可達這才知史文玉同他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道:“瑞王妃曾隨從她爹爹鐘侯爺到過丹陵。”
史文玉吊兒郎當的坐姿變了變,他坐正問道:“她能打仗是麼?”
羌可達重重點頭:“我們丹陵上過她的當,吃過她的虧。”
史文玉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是個深藏不露的狠人麼?”
羌可達道:“大人竟不知道麼?”
“我若知道,還用問你麼。”史文玉道,“照你這麼說,她動機不純,瑞王也動機不純。”
羌可達道:“大人為何這樣講,篡奪皇位當然是動機不純。”
史文玉卻搖頭,道出三個字來:“鐘侯爺。”
這時的史文玉已經相當正經了,他與羌可達說道:“我之所以叫將軍再等等,是因為賀蘭藝絕對守不住唐莊。”
羌可達連忙問道:“為何?”
“嚴卿通敵,隻有傻子會信。”史文玉道。
羌可達立即給出反駁:“賀蘭藝可不是個傻子,他就信了嚴卿。”
史文玉道:“那是因為他實在聰明,又實在貪心。”
羌可達道:“將軍此話何意?”
“怕是來打我們的,不止瑞王和瑞王妃,還有嚴卿,”史文玉道,“不過我也想不明白嚴卿究竟是怎樣叫賀蘭藝答應同他合作的,不過應該和一個人有關。”
“與誰有關?”
“榮國公孟廷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