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興1 我不曾見到郡主(1 / 2)

萬裡迢迢 chumuya 3787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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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汝興是在次日夜裡,鐘凝雪和陳謙潤帶了一隊人騎行,衛凡領了餘下的到北晉去,同行不過十裡,便在城外分開了。

任宇事先不知鐘凝雪和陳謙潤會來,聽見有人來報,他滿腦子的疑惑,小聲地問同在帳中、坐他一旁的嚴卿:“將軍可知王爺和王妃為何來了?”

嚴卿道:“來看史文玉的。”

任宇點頭,二人一同起身,向外見鐘凝雪和陳謙潤去了。

嚴卿雖也事先不知,但他腦子轉的快,回答的十分巧妙。既提到史文玉,說明鐘凝雪和陳謙潤定是要插手丹陵的戰事了,一個“看”字卻也表明不是要全權插手,畢竟打羌可達是任宇開的頭,要是將這活全都攬過去,叫任宇臉上不好看。

此時任宇還不知道唐莊的情況,隻當是趁機來給史文玉一點顏色看看。不單任宇,嚴卿對唐莊的情況也不知情。

將二人迎進帳中來,幾人相互客套幾句才落了座,任宇將同羌可達僵持的情況直接道來:“羌可達不往前,但也沒有退回丹陵。”

陳謙潤一針見血道:“史文玉在觀望。”

任宇道:“觀望殿下的動靜麼?”

鐘凝雪道:“在觀望唐莊到底在誰手上了。”

這話說的嚴卿疑惑起來,他道:“王妃是說唐莊……”

“在我手上,”鐘凝雪道,“王爺將唐莊交給了我。”

隻一句,嚴卿恍然大悟,一時不知怎樣接話,比他更驚訝的是任宇,他同樣不便去追問前因後果,兩人皆是沉默,陳謙潤卻因鐘凝雪的話笑了。

他岔開話題說道:“倘若日後朝廷追究,任將軍將今日的情況照實說來即可,是我和王妃主動到訪,決不能因今日之事牽連到將軍。”

任宇豈是貪生怕死的人,但他們皇家的恩怨他是不便去評說的,隻笑道:“殿下想的實在周到,隻是殿下和王妃本意都是好的,我也無愧我的心,那麼任憑彆人怎樣去想,都是不必去在乎的。”

任宇這話分明是不把陳靖放在眼裡,但他不是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處的人,不是為了刻意討好陳謙潤而表示對陳靖不滿的,所以點到即止,不再多言。

“殿下若有用得上的地方,隻管吩咐。”任宇道,“隻要是我能做到的,定當全力去辦。”

陳謙潤不跟他客氣,笑道:“如此便先行謝過將軍了。”

任宇道:“要是能將史文玉活捉了,不失為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鐘凝雪道:“任將軍能這樣想,我和殿下這趟就是來對了。”

但凡任宇有一點私心,或是為明哲保身,在鐘凝雪說唐莊在她手上時,就不會再往下說了,會想方設法將這兩尊大佛送走,任宇沒有,他裝作不知,直到將鐘凝雪和陳謙潤送出帳中,隻剩他和嚴卿時,才跟嚴卿說了一句:“看來殿下和王妃是了解我的脾性的。”

嚴卿隻笑不語,任宇歎息道:“否則不會來,要麼來也是領兵來打我來的。”

嚴卿道:“將軍是個明事理的人,也是我們尊敬的人。”

任宇停在賬外,抬頭看向月光:“我不懂宮廷爭鬥,隻知道我能做什麼,我該做什麼。我雖不知道殿下和郡主的目的,但他們都是心懷天下的好人。將軍也是,說將軍通敵,不管有多少人信,我是怎樣都不信的。”

嚴卿問他:“為什麼不信?”

任宇扭頭來看了嚴卿一眼,道:“將軍要是不安好心,不止唐莊,整個燕郡,乃至更多的地方,都不是大楚的了。”

嚴卿不語,任宇接著道:“賀蘭藝也不完全信任將軍,否則在唐莊前麵的,是北晉。”

任宇雖不曾主動過問,但事事清楚,且是個有分寸的人,在嚴卿將要開口時,他打斷了嚴卿,去說另外一件事了,他似是開玩笑地感慨道:“王爺對王妃,當真是……好呀。”

“是。”嚴卿道。

“王妃不愧是將門後代,不卑不亢,又風華絕代,人也是極為聰慧的。”

嚴卿笑了,頗為驕傲地說道:“這才隻是說了幾句話,師妹的本事可不止這些,王爺將唐莊交給師妹,不單是因感情,更是因為信任。”

“將軍這樣說,收複北晉和東亭就要快了。”任宇道。

“嗯。”

二人仍停在原地不動,靜默片刻,任宇說道:“先帝和鐘侯爺的事情我有所耳聞,隻是真相怎樣我不知道。”

“說來你可能不信,”嚴卿道,“事實究竟怎樣,我也不知道。”

任宇驚訝地看向嚴卿,嚴卿察覺到他的視線,扭頭看他:“但我相信一定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

秦臻雖是去追賀蘭藝和賀蘭俊,但這二人逃跑的本事比原真差不到哪裡去,且窮寇莫追,隻是擺了個樣子讓他們知道後麵有人趕著呢,所以逃得相當狼狽,待他們進了東亭地界,秦臻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