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感興趣,沈星旭甚至把他的電子琴基礎教學書送給我,還額外允許我使用他的鍵盤練習。
簡單的譜子一周練習完。
再次見到他,他就換了一本進階拜倫給我。
我又繼續練一周,他交給我實用鍵盤伴奏基礎和古典練習譜……
而到這一周,他已經沒有新的可以交給我了。
“哥啊,你不是大明星嗎,或許請一個專業老師比較好?我也隻是一個學生啊!”
沈星旭提議道。
不過這樣一來,就瞞不住一天到晚為我的演藝事業奔波的馮純和邢露了。
於是我在新一周主動提出這件事情。
事情好像大大超出他們三個人的意料,邢露眯著眼睛瞅我:“就這些?”
“啊,就這些。我隻是感興趣,從小到大我都沒報過興趣班,隻是想多學一點……”
邢露又問:“會考慮作為事業發展嗎?”
我縮起脖子,氣若遊絲:“如果我說我想試試呢……但我就是想一想!想一想!現階段隻是想學一兩門樂器!僅此而已!”
邢露和馮純相顧無言,片刻前他們吵接正劇、偶像劇還是耽美劇的激情,仿佛被我突發奇想給整得煙消雲散。
突然馮純問我:“你跟洹載現在還有聯係嗎?”
“?怎麼突然提到他?”我詫異道。
馮純邢露對視的目光顯得格外怪異,馮純清清嗓子道:“就是問一問。”
“……從那天出院後,再沒有了。”
剛分手的時候,我還很恍惚,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分手一周後,新聞突然報道洹載生病無法參與Peak9巡演,再後來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起初我還刷一刷新聞,想看看洹載近況。
可是什麼都沒有。
包括我忍不住發微信給他詢問病情,他也沒有回複。
就算是朋友,也會著急的吧?
我瘋狂搜索他的消息,他的粉絲在都在不斷問洹載病怎麼樣了,從最後一個巡演表現不佳推斷他得了什麼病……
無數種分析都看了,得罪人雪藏說,病到癱瘓說,犯罪被抓說,看到最後把我自己給看笑了。
正如我身邊有馮純這個好朋友加事業合夥人,他的經紀公司可是聚星永華,業內第一的經紀公司,無論從賺錢能力還是未來發展都是不應該放棄他的。
一定是還沒好,安然安慰我,自曝他有一陣子舞台恐慌,社交障礙,抑鬱,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也隻能這麼相信。
畢竟,隻有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對洹載的所有事情,知道的僅僅是他願意告訴我的那些。
多連一步都沒有再深入過。
從任何意義上,分手那天他說,“我竟然不知道該不該說分手”。
我忽然理解了那是什麼意思。
我從未主動了解過他,怎麼聽都是渣男笑話的一種。
我都不敢想那時候我都對洹載做了什麼,而分手之後又是在矯情什麼。
我沒法以他的前男友自居,更彆說普通朋友。
邢露和馮純再次對視,突然兩個人都笑了,劍拔弩張不複存在那樣,笑得我莫名其妙。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我後知後覺地問。
“對,笑你演員都沒站穩腳跟,居然肖想做李洹載那樣的獨立音樂製作人了。”手裡的文件一摔,邢露嘲諷道,“對了今天周五,你大可以去你最喜歡的麵包店——現在是咖啡店,買個甜甜圈,最好多買點,晚上繼續薅小樂隊的羊毛讓他們給你上課!我要下班了!真是氣死我了。”
“……那請老師的事情呢?”
我在邢露發火的區間裡反複橫跳。
“晚上回去好好睡覺,夢裡什麼都有!”
邢露怒罵道,我拔腿就跑,跑去我最愛的麵包店,買點甜食準備賄賂小朋友。
那時我不知道的是,我走了以後,邢露崩潰到一腳踢翻了垃圾桶,跟馮純吐槽:“他哪怕就連一次都沒想過,為什麼那家麵包店從經營不善瀕臨倒閉,突然一夜之間有錢買了隔壁店鋪,甚至能買得起國際一流廚具做飯了!賣30年甜甜圈不吃不喝,那個老板也買不起那些東西!吳樾這個醜狗屎!”
“哈哈,品牌的事情,不知道就當他不知道吧,畢竟我也不知道。”馮純感歎,“他可從來沒想過,為什麼他喜歡的甜甜圈口味隻在周末有,還限量十個——那是限量十個嗎,好家夥,明明是隻賣給他吃的,我吃過一口嗎?一口都沒有。”
王軍發出了“噢”的聲音。
機靈的馮純問:“難道你說的不是這個?”
王軍遲疑一陣,隨即點頭。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邢露問王軍。
“……到時候再說吧。”王軍含混道,戴上耳機,繼續看電視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