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重返舞台 要不要打個賭?(1 / 2)

遙遠星辰共我 陳瓶爾 7684 字 2024-03-26

跟酒吧老板溝通需要上打歌節目的事情,對方表示理解,允許我請假兩天,於是我們開始全力為打歌的事情做準備。

“需要準備什麼呢?我想想……打歌,唱歌,伴奏……要求伴奏帶是嗎?伴奏帶?我們錄伴奏帶了嗎?”馮純問我和邢露。

“……沒有。”我撓頭,“誰能想到第一次發歌就跑步到打歌去呢?現在再去拜托田敘還來得及嗎?”

“差不多點!人情隻能用一次!”邢露吐槽道,“更何況還不是你給的人情!”

“那倒是。行,也行。找替代方案。”馮純搓手思考,“可以現場伴奏的……電視台應該不會配備樂隊吧?樂隊……樂隊?”

我們三個互相看看。

我:“是不是不太合適。”

馮純:“有彆的辦法嗎?”

我:“可是,我選的樂器裡,有小提琴,他們四個裡有人會彈小提琴嗎?”

馮純:“沈星旭好像學過,你問問。”

我:“洹載的琴也在辦公室……但是今天周五,他們還在上課,手機開不了吧。”

邢露給我倆一人一文件夾教育:“真是夠了,你們羊毛薅到未成年頭上是怎麼回事?我去打幾個電話找找人。”接著就去打電話了。

我和馮純笑起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個人的成功,除了個人的努力,還取決於曆史的進程。”馮純笑得滿臉開花,“我算是理解了。”

“是啊。本來還在愁怎麼進日榜呢。”我深深歎氣。

“真是太好了,第一次發歌就能打歌,剛好Peak9也在打歌期。我想了很久,不論怎麼說,哪怕我們最後要失敗收場,也要至少跟他們有一次同台,競爭不過不要緊,這樣這口惡氣才咽得下去。讓他們看看,就算做手腳,你還是能站在舞台上。”

馮純胳膊搭在眼睛上遮蔽燈光,越說聲音越悶,到最後隱隱有些哭腔,嘴角慢慢下弧,抽泣起來。

本來我沒什麼感覺,被他哭得感染,眼睛也有點紅了。

我把他抱在懷裡,揉他的頭發,邊說邊笑:“喂,咱們最難的時候都沒哭,現在哭什麼呢。”

馮純哭得嗚嗚的,鼻涕都快流到嘴裡才擦:“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垃圾,隻要我活著我必定每日一噴鄭陽那個臭狗屎,還有聚星永華倒閉了!”

“好的,你看我遲早打敗他們拿獎。”我拍拍他的肩膀,末了忍不住補充一句,“親愛的你真的該洗頭了,油死我了。”

“滾吧你。”馮純抽抽嗒嗒罵我。

邢露電話打完就看到小媳婦似的馮純,嫌棄表情不言而喻。

王軍依舊在客廳的角落獨自看視頻,等待我們召喚。

我看著他們,瞬間冒出一種,現在的日子就很好的念頭。

但,事情總能變得更好。

邢露問遍有無願意急單、上電視露臉的樂隊,結果無人答應:資曆好的不差錢,差錢的嫌丟人,還有的檔期排滿不好加急訓練。於是我們最終隻能求助於樂隊小朋友,問問他麼是否願意。

沒想到他們一口答應:“好耶!完全沒問題!”

邢露依舊過意不去:“會不會影響你們學習?”

沈星旭:“完全不會!翹課就完事!啊媽媽我要上電視了!撒花.gif”

馮純:“那現在來辦公室,咱們用樂譜練一下吧。很急,周日就要上了。”

沈星旭:“來了來了這就來了,彆跑。”

很快我們在辦公室集合,把樂譜分發給四個人,沈星旭接過小提琴的活,顧飛接過鍵盤,藺倫自然接過鼓,剩下貝斯手雲翔可憐巴巴瞅著我:“低音吉他了解一下?”

“不缺吉他了,但是缺個和聲,怎麼辦呢。”我撓撓頭發說。

幾個人互相看看,於是雲翔拿著貝斯出現在樂隊裡,彈奏空氣,貝斯是裝飾,主要跟顧飛一起合音。

因為我的作曲能力著實有限,導致這首歌非常口水,所以編曲也並不複雜,排練五次之後,我們之間已經磨合得非常好了。

接近十點,馮純中斷了我們的排練:“好了,今天先到這裡,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9點直接過來,包你們吃。”

“隻包吃嗎?”沈星旭眼睛像街頭的LED燈,一閃一閃的。

“打歌結束給你們紅包!”馮純扯沈星旭臉皮,“你這臉皮什麼做的,以後可不能當公務員啊,吃拿卡要的勢頭延續下去遲早蹲號子。”

“誒呀,這也是為你們著想啊。”沈星旭吸溜著差點溢出的口水,笑眯眯道,“打歌節目對未成年愛豆要求很多,雖然我們還不是愛豆,但我們跟吳樾哥上台表演,還不知道有什麼隱藏需求。問我們要身份證怎麼辦。先串通好,對外一致說,我們是你們臨時雇的人,對年齡什麼的不了解,然後轉移視線就好說了不是。”

我和馮純、邢露各自看到對方眼中的錯愕,這是我們完全忽略掉的事情,差一點,隻差一點,說不定就沒等飛升,就先死在這種致命黑料上。

看到我們的表情,沈星旭趕忙補充:“彆多想,我們是自願為吳樾哥伴奏的,這些日子下來,你們對我們怎麼樣,我們心裡有數。但是表麵工夫做足才能不落人口實,要小心了。”

“謝謝。”我鄭重地說。

“沒事啦,明天見!”

一行四人揮彆我們,慢慢散步回學校宿舍。

回家的路上,我和馮純都差點睡著。

一整天全城跑,又悲喜交加的,一路上都沉默。

車駛回彆墅車庫,我們下車的時候,我卻看到邢露的眼睛似乎紅著。

“怎麼啦?”我問她,另外倆人這才注意到邢露的不對勁,“是累了嗎,咱們到家了呀,回家好好休息。真抱歉,最近這麼忙,都沒什麼休息時間。忙完這一陣咱們四個出去玩好不好?”

邢露倔強道:“該說抱歉的是我,媒體接洽的工作在我這,我卻完全不知道電視台這方麵的禁令。還需要未成年人提醒,萬一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辦,你的前途毀在我的自鳴得意怎麼辦。我發誓不會有下一次了。”

我笑著安慰她:“隻要我們一起努力,就算失誤也能處理好的。一起成長吧。”

邢露哭起來也漂亮,努力吸鼻子的樣子可愛極了。那瞬間我想起安然,越想越覺得,他們或許真的合適呢。

然而沒結局的故事,世上太多太多。

就這樣,我左胳膊摟著邢露,右胳膊摟著馮純,把他倆都送到臥室裡,努力安撫他們的情緒。

一切都結束以後,我突然餓了,溜去廚房打算翻冰箱吃獨食,卻看到院子裡時明時滅的煙頭火。

我頓了頓,從冰箱裡拿出兩瓶無糖可樂,就著夜色,跟王軍排排蹲著。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是院子裡的鬆樹。

我把可樂遞給他一罐,感歎:“鬆樹長得真好,不知道能不能吃鬆果。”

“已經掉過一輪了。”王軍把煙頭掐滅,望著那裡,“我儲存在廚房了,最左邊的櫃門罐子裡,數量不多,你可以去嘗嘗。”

“哇,有好東西怎麼能偷偷吃呢?”

我興致勃勃去廚房找到那個小罐子,是真的很小,隻有我拳頭大。

我把它拿到院子裡,兩個人分享,一口可樂,一口鬆子,搭配奇奇怪怪,我們兩個誰都沒說話,安靜地品嘗著。

“你該睡了吧,明天排練。”我試圖把最後一滴可樂倒進嘴裡,王軍提醒我。

“晚上唱歌唱嗨了,稍微有點興奮,睡不著。”我老實交代,笑得亂七八糟,“你怎麼還不睡?”

“想起一些事情,單純睡不著。”王軍回答。

“如果你願意可以告訴我。”我指指自己,“我不會說出去的。”

“你喜歡音樂吧?隻有唱歌的時候,你的表情才最放鬆。”

我認真思考一陣回答:“是的,我喜歡。小時候就喜歡,但是父母沒空接送我去興趣班,我就學不到。長大的過程裡一直都在想,卻一直沒機會。現在終於有機會了,非常開心,這是真的。”

“你的同伴也都喜歡你,願意跟從你。”

“我也喜歡他們,這個他們裡包括你。”我糾正他這一點。

王軍笑:“如果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做司機,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我往嘴裡塞一粒鬆籽,味道特彆好,等到香味完全鋪滿整個味蕾的時候,我才開口:“現在還是不能說嗎?”

“嗯,不是好時候。”

“那你應該能告訴我,你的目的,會傷害到我、馮純、邢露嗎?”

“不會。”

“那就沒關係啊,同住一個屋簷下,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經營事業,怎麼就不是一家人了。”

驚訝於我的發言,王軍張了張嘴,最終笑出來,笑得很無奈。

“怎麼?”我問,繼續吃鬆子。

“誌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就會發揮出無限的創造力。”王軍打開了可樂罐,猛灌一口,慢慢說,“那時候,我也是一樣的。”

“聽你的語氣,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問。

“秘密。”王軍賣關子道。

我伸手進罐子,摸到了瓶底,才猛然驚覺:“完了,吃光了,咱們忘給他倆留了。”

“噢。”他冷淡地回應著。

“那就乾脆保密,彆告訴他倆有過這罐鬆子啊。不然得被馮純罵吃獨食罵慘了。”我摸摸腦袋說,“我跟他出來闖第一句說好的就是,隻要有我一口飯吃,就絕對不會餓著他。”

王軍看我慌張的模樣笑出來,點頭算答應,又隨口說:“明年還會長起來,還會掉落的。”

“那也明年再說!”我打個哈欠,血液裡的沸騰終於歸於平靜,開始困了。於是我跟他道彆,回屋睡覺了。

周六的排練非常順利,而周日的打歌工作,是從淩晨4點開始的。